尹绕也笑了笑，语气也带着几分飘忽不定：“真的不知道，但是……天空很美，一片橘红灿烂的火烧云，像是盛大的典礼。”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尹绕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池青也很识趣地不再提及。

可她却突然发现，除了这个问题，她似乎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说起来很讽刺，他们的关系曾经亲密无间、再疯狂的事他们都做过，可是五年的时间，似乎将他们所有的默契与情感都消磨地一干二净。

但池青知道，也许时间只单方面消磨了尹绕对她的情感，因为她能感受到，在她见到尹绕的时候，她整个人开始无法自控，连带着情绪都开始往不可知的方向转变。

这样失去自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池青不愿自己的情绪再继续被尹绕所掌控，于是她说道：“已经很晚了。”

都是成年人，尹绕不会听不出这句话的话外之音。

尹绕浅浅一笑：“是很晚了，我该走了。”

随后尹绕也不多废话，直接站起身，提着一边的塑料袋往外走。

池青看到了袋子里的东西，是他换下的、带着红油漆的服饰。

身为主人，有必要送一送客人，因此池青也站起身来，跟在了尹绕的身后。

等到尹绕的一只脚踏出了门槛，他忽然转头，池青被吓了一跳。那双眸子不似以往的慵懒淡然，此刻是一片漆黑不可测的深海。

尹绕看着她，问道：“那你呢？”

池青一怔。

尹绕说：“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她吗？

其实是不好的，起初真的是糟透了，所有的烦心事都像是约好了扎堆一起来了。但是熬过去了，就发现其实也还不错，就在她刚以为自己要出头的时候，所有的糟心事又一起来了。

但池青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好”。

池青只是轻松一笑：“好啊，当然好，我怎么可能不好。我现在是大明星，粉我的人可多了。”

虽然大部分都是黑粉。

闻言尹绕的面色也有所好转，他微微一笑：“那就好。”

池青的面色一僵，可幸好尹绕已经转过身去，这才叫她没有失态。

尹绕轻声道：“再见，池青。”

池青的喉间有些哽，她的眼眶无法抑制地泛起了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极轻、却带着些沙哑在楼道里响起：“再见，尹绕。”

随后她便将门关上了，她瘫软在了松软的沙发之上，天花板上的吊顶不算明亮，但灯光叫人十分惬意舒适。

池青回想着尹绕方才的话语。

那就好。

可是……她一点都不好啊，她糟透了。

还有那句，再见，池青。

在以往的时候，这句话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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