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疼痛与困顿,在昏昏沉沉之中,也忍不住呻吟喊了两声痛。
陆苍派来新的侍女元安,见阿蛮醒了,忙派人通传与陆苍,又扶住阿蛮坐起,用银匙压住她舌根,硬是灌了点米汤。
阿蛮倒是不哭不闹,斜斜歪歪的靠在床头,仿佛失忆了般,形同一块朽木。
陆苍赶来看她,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难过。
他抬手就是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有反抗,遂又大了胆子把她揽入怀中,仔细安慰。
不曾想,这一幕恰好落在推门而入的鬼母眼里,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陆苍当然不舍得怀里的人,犹豫片刻,还是追了出去。
鬼母可不客气,当即与他厮打了一番。
鬼母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说你顾及旧情,又偏偏要来招惹我,指天发誓要娶我,这回抱着人都不舍得撒手,还想我装瞎!陆苍,谁给你的脸呐!没有我地府百万阴兵,凭你龙族这群乌合之众,难成大器!”
陆苍心知其利害,脸都气成猪肝色了,甩袖要走,又回了头,还是拉了鬼母一起走了。
方才,见陆苍的紫色袍子在眼前一闪而过,阿蛮的眼珠子终于有了点神,转了转。
元安是只虎蛟精,当然听说过这位女战神的故事。单凭她只身一人也敢打上天庭的虎劲儿,也是令人钦慕不已。
她不敢怠慢,连忙替阿蛮沐浴更衣。热水一泡,阿蛮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热气蒸腾间,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元安在心里暗暗赞叹她的美貌,心想不愧是个天女,难怪会令得天帝、将军都与她有段情谊。
看她起身,元安拿过干净衣物,看到她背后密密麻麻的伤痕,不禁咂舌。
元安也不敢多问,替阿蛮穿好衣服,想扶她回房,阿蛮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这几天,阿蛮一直懒得开口说话,元安若不是当初听到她在昏迷中喊痛,肯定以为她是个哑巴。
而陆苍,仔细为阿蛮建了行宫,就叫“安神殿”。甚至派人去昆山取来她当年盘坐的磐石,廊檐画壁都是她喜爱的飞禽走兽。
下边人搜刮的稀世珍宝,他也跟献宝似的捧到她跟前,阿蛮也不稀罕,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
元安心里嘀咕,将军都把她宠成这样了,阿蛮大人也是傲,还不肯给人一个好脸色。
过了不久,陆苍见她敬酒不吃,耐心自然也没了。
正一个人喝闷酒呢,账内一名幕僚献计,不如下点迷魂散,让阿蛮从了他。
陆苍当场把人怒斥一番,叫人将其吊在树上一夜责罚。
他心中却生起一股无名火。
多年来,一直都是他仰视天族,为其卖命征战,到头来,却没得到一丁点回报。
就连他心仪的女人,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都看不起他。
他曾想,只要夺了这天下,阿蛮也应当屈服于他,成为一只温顺的猫儿。
没成想,纵使这只猫儿再落魄也有野性,根本就当他是个奴才。以前还口口声声同袍情谊,这会却半点不提,话都懒得与他多说一句,这还有什么天理!
陆苍这样一想,顿时恼羞成怒,前去安神殿,恰好看见阿蛮穿了素衣,正在抚琴,如梦如幻般的美,他愣是不顾元安阻拦,强行要了阿蛮。
他化作一只巨龙与阿蛮缠绕,阿蛮用尽力气挣脱不出,被折磨得,旧伤添上新伤,她肋骨又被摁断了。
根本不及反抗,那种屈辱与愤恨,令得阿蛮一下昏死过去。
阿蛮再次醒来时,浑身都是血。
元安跪在地上,哀哀的哭。绞干帕子,替她一遍又一遍的擦洗身体。
阿蛮不明白,她与元安相识不久,元安尚能体谅她的难处,为何与陆苍相识千年,他还要如此伤害自己!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没有神力了。
他明明曾经宣誓效忠于她。
这世道,突然就变了啊。
阿蛮抬手摸了摸元安的头,说道:“不要哭,我还没死。”
这是阿蛮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元安哭得更大声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子,是她的错。
阿蛮仿佛是她天生的主人,她能感受到阿蛮在琴声中,那种对天地万物的悲悯。
可是,她没有对自己怜惜半分。
阿蛮没有掉半滴泪。
傍晚,陆苍派了人来医阿蛮的伤,元安替她煎药,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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