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的双臂无力垂下，那上面有着几道狰狞的豁口，向外淌着淋漓的鲜血，林檎那一爪挥来的时候，她仅仅只是抬起了双臂。

然而她却笑了，在最后关头，林檎明显收力了，不然被撕扯碎的，就不是双臂，而是她这个人了。

林檎看着那鲜血，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露出了深深的迷茫和痛苦，他是为了救玖辛奈才鬼神变的，如今却伤害了她，这强烈的冲击和矛盾，让他混乱了，理性开始出现，鬼面上出现了裂缝。

“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玖辛奈欣喜向前，踮起脚尖，想要抚摸林檎狰狞的脸，却因身高的差异无奈停下，转而抱住了他。

“救……玖辛奈。”

林檎艰难开口，声音嘶哑而难听。

“嗯，你做到了，我在这里。”

玖辛奈抬头，眼里仍有泪珠，笑着开口道，一想起林檎变成这样，他的执念还是救下自己，失去理智之后，还是很谨慎小心不伤害自己，玖辛奈就觉得心脏抽搐一般的疼痛，以及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充实。

“做到……了？”

鬼面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林檎眼中的挣扎也越来越明显，他喃喃道，满是迷茫。

“是啊，所以换我来救你了，林檎，快回来吧，我不要你这样，你这样太丑了，回木叶要被笑话的，当然，要是别人都不肯要你，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一下你的，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回去后美琴肯定要唠叨你，但是最心软的还是她，你只要卖个惨，她就不会多说什么了，这个家伙，典型的老妈子脾气……”

玖辛奈絮絮叨叨，哭腔越来越严重，悲伤逆流成河。

裂缝终于布满了整个鬼面，咔擦一声碎裂，从林檎的脸上坠落，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于此同时，寒冰开始碎裂，变成了大量蓝色的粒子，慢慢逸散，向着天空飘去，使得此地变得美丽而梦幻。

林檎从那盔甲一般的寒冰中缓缓坠下，玖辛奈抱着他，支撑着他落地，林檎有些虚弱的睁开了眼，眼中是玖辛奈熟悉的色彩。

于是玖辛奈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眼中豆大的泪珠流下，鼻涕泡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让她的脸看起来脏兮兮的。

可林檎却觉得很好看，他的记忆很混乱，但是不妨碍他安心下来，既然玖辛奈就在眼前，那就证明一切都结束了。

他缓缓抬手，替玖辛奈擦去眼泪，继而握住了那双残破的手臂，因为在受伤之后玖辛奈一直拥抱着林檎，所以那双手被霜冰冻成雪白，看上去狰狞可怖，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手。

玖辛奈挣扎起来，她想将手藏在身后，她不想让林檎看到这副狰狞丑陋的模样。

林檎面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心疼，眼中满是悲伤，在那混乱的记忆中，这段却是异常的清晰，也让他格外的内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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