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一连串的问句噎的够呛。
答不上话,只好沉默地低头服软,等Kay撒完气慢慢恢复冷静。
“看不上北美也就罢了,连我们也看不上?”
“你好高的眼光哦。”
“…………………。”
我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等上一会儿才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老师,您知道的,我不是个趋利的人。”
“这里和北美都是领域内最前沿、最令我向往的地方。”
“但回去是我的祖国。”
“S大很好,非常好。我感恩,也感谢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我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半真不假地诓老头子,“可您呆在这里,这么多年没有后悔过吗?”
“您没遗憾过,自己的所学只为学界做出了巨大贡献,却没能把它们推广应用在更需要发展的中国吗?”我明知顾问。
Kay闻言脚步顿了顿,沉默良久。
最终又坐回卡座对面的沙发里频频叹气。
毛子见状,抖机灵地拿起窗台上刚刚煮好的沸水,泡了一壶碧螺春。
恭恭敬敬地给老师倒上一杯。
“您教出过许多优秀的学生,不单单是在学业。他们常回来看您,我也会的。我保证。”
老头子接过茶杯,对着两片竖起尖尖的叶子发了一会儿呆。
像是陷入了对遥远青春年华的追思。
我停下来,给他足够的时间回忆。
几分钟之后才上前蹲下身仰视Kay,轻声安抚他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也会把从您这儿学到的一切,都用在最需要它们的地方。”
Kay眯起眼睛看了我半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我下意识地长的呼出一口气。
“领完毕业证没几天就要走吧”,Kay看到了我的小动作,一反常态地也不拆穿。
竟和蔼地笑着拍拍我的脑袋,慢悠悠地说:“Gin,老师也没什么别的话要送给你,该说的平时都够啰嗦了。”
“只一条。”
“记不记得你研究生做的第一个项目?”
“嗯。”
那时实验室也是在做尝试的阶段,Kay分给我的课题是去尝试一个前人完全未做过的领域。
“一开始我很担心你,怕挫折太大打消你做科研的热情。“他又露出追忆的神色。
确实如此,项目进行到中期时,我的思路扎进了死胡同。那段时间过的很煎熬,每天都深陷在怀疑与自我怀疑之中。
后来我挫败地跑去请教Kay,他当时给我的意见是,推翻我前半年所做的一切从头来过。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