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淑并没有在意,佟楚雪已死,佟熙雪不够狠毒,自然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夜,熙宁院上下都穿上了丧服,佟熙雪一袭白衣,站在佟楚雪棺材面前,不由的失神。往前的一幕幕都从脑海中浮现,悲痛欲绝的跌坐在蒲团上。
“郡主,您已经一日没有进膳了,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膳食,您用些吧。”知礼道。
佟熙雪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了,我不饿。今日之事明显是张端淑策划的,我明明都知道,但还是保不住楚儿。”
“郡主,这不是你的错。张侧妃在王府后院生活了这么些年,心机手段自然了得。”知书劝道“您将四小姐的棺材抬到熙宁院,又命熙宁院上下都为四小姐守丧。已经惹得王爷不快,您若再不吃些东西,饿坏了身子,王爷定会雷霆大怒的。”
“楚儿她不想回到她自个的院子去,那都是张端淑的人。楚儿说过,若有机会,定要离开王府,择一个小村落,隐居山林。”佟熙雪回想着佟楚雪说这话时的向往“她累了,知书知礼。去寻一处有山有水有树林还有遍地的玫瑰花的地方。我们把楚儿葬在那里,楚儿她不愿和她们葬在一起,她嫌脏。”
“郡主,此事王爷……”
“有什么事我担着。”佟熙雪看着佟楚雪的牌位,思绪万千。
“知书,去把娇杏抓来。”佟熙雪回想起佟楚雪死前的绝望,还有保全自己的决绝,便握了握拳头道。
知书和知礼对视一眼,便离开了。
佟熙雪一人留在大厅,靠着佟楚雪的棺木,想着从前。
魏王进来时,佟熙雪并为察觉。直到走到面前,佟熙雪才起身道“父王。”
佟熙雪并为行礼,只是淡淡的一声父王。
魏王摸了摸佟熙雪的额头,道“熙儿可是恨透了父王。”
“熙儿不敢。”佟熙雪道。
“你今日为楚雪在张家人面前大闹,你可知楚雪是为了保全你才喝下的毒酒?”魏王道。
佟熙雪冷笑道“父王若今日坚决些,楚儿也就不会为了保全女儿而喝下毒酒。今日明明可以保全我和楚儿,父王为何没有这么做?而是非要让楚儿死?就因楚儿从小没了生母,就该替别人背锅而死吗?”佟楚雪几度哽咽“父王,自楚雪出生以来,您可管过她几次?你可知她在后院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被恶奴欺负,被张端淑的女儿侮辱。被兄弟姐妹们拳打脚踢,被人陷害。汤汁倒头上,被老妈子扇巴掌,被奴才们出气。吃的是王府最差的,用的都是缝缝补补过的。身边唯一一个忠心的老妈子在前年被张侧妃赶出府了。父王,楚儿也是您的骨肉,您既可以如此宠爱熙儿,为何不可将这些宠爱分些给楚儿?”
魏王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佟楚雪的棺木沉默。
第二日,佟熙雪病了。魏王下令佟熙雪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第三日,意夫人出殡。
佟熙雪半卧在美人椅上,苦笑着道“人走了,茶也就凉了。意夫人走了,张侧妃也解了禁足。可怜我的楚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郡主,您这几日都病着。就算奴才求您了能不能不要再为四小姐伤心了。”知礼跪在佟熙雪面前苦苦哀求。
“是啊,郡主。”知书接着道“奴才们知道您和四小姐感情好,可再怎么样您也要吃些东西呀,即便少吃点,您这样四小姐走的也不安稳啊。”
佟熙雪垂下眼眸,脸上皆是悲痛之意“这世间再无她人可同我秉烛夜谈了,再无人陪我共赏窗外蔷薇。”
“咳咳咳,咳咳。”佟熙雪忽然咳了起来,一下比一下重。
知书知礼束手无策,只能一下一下的帮佟熙雪顺着气。
“娇杏可抓来了?”佟熙雪擦了擦嘴角道。
知书忙道“抓来了,在偏殿关着呢。”
“去把她提过来,今日我便要审问她。”佟熙雪眼中发着狠道“知礼,去将火盆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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