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吵吵闹闹的罪魁祸首并没有什么自觉，他甚至还有心思伸手，像是想去拍一拍禾冉子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和昨天晚上的完全不一样。

有些胜券在握的得意。

但是禾冉子却丝毫不领情。她看见小绿毛的第一眼就直觉不好，结果对方不但没有主动提起昨天晚上的尴尬事情，还特别平易近人一样地打算来个友好的身体接触。

她看着对方笑眯眯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看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因此她不仅没有回应，反而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还往后稍微退了两步。

然后下一刻，她就看见小绿毛的笑容已经有些凝固了。

“······”

双方都没有讲话，就这么直眉楞眼地互相盯着。

其实说是互相，也不尽然。

至少禾冉子在退后一步以后，就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安全区内——别的没什么，就是离小绿毛远了一点。

不过这也很让人欣慰了。

反观何蕴柯，他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虽然凭着良心讲，他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被人偷听，自己还平生第一次没有察觉，兀自开屏犯傻玩得开心，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郁闷。不过这种郁闷在何蕴柯身上只持续了大概不到两分钟。

在他把偷听者的脸看了个大概并且在马上就要追到的时候韩樟莱突然跳出来，神兵天降一样地把小姑娘带走了。

何蕴柯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叫回来了自己的思绪。

他刚才在办公室跟韩樟莱叨叨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其实也不大准确。他说韩樟莱截了胡，但是其实这小姑娘连他的脸都没怎么看清楚。两个人为一次次算得上是比较正经的对视还是刚刚发现彼此的时候的那个对望。

还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实在是没什么话题能聊。

说什么？

“啊你好你好我就是昨天晚上追你没追到的那个人！你欠我一个道歉你知道吗？”还是“啊好巧我刚刚还想见你一面来着小姐有兴趣和我共进午餐吗？”

牵着听起来像是个矫情的娘炮，后者简直算得上是个有些没心没肺的猎艳小能手了。

都很牵强。

于是两两无言，两个人开始持续尴尬的对望。

“······”

“······”

可能是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儿，最后还是秦秘书硬着头皮开口，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奇奇怪怪的、好像是在互相试探一样的对望。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还是一脸迷茫、现在看上去格外温和的禾冉子比较好说话，“禾小姐，韩总已经在楼上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禾冉子收回目光，对着笑容标准的秦秘书点了点头，“哦·····好，谢谢。”

说着两个人就已经走向了直通顶层的专用电梯。

何蕴柯还站在原地。他回身看了一眼已经渐渐走远的两个人，把左手插进了裤兜，然后用右手蹭了蹭鼻子，对着回过神来大胆抬头看他的前台小姐姐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也慢慢往电梯的方向走。

·····我还是等他们上去再说吧。

他耸了耸肩膀，在电梯前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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