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飞的快乐很简单,每次看见患者经过自己的治疗重新获得了健康,心里的快乐就油然而生,所以邱云飞还是喜欢有时间就在仁心堂坐诊。
庄华芬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含辛茹苦地养育出一个出色的儿子庄恒达。庄华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患头痛,眩晕约十年。这两年来病情逐渐加重,经常昏倒,头晕如天旋地转,并发展到头项及四肢僵直,俯仰伸屈不利,身觉麻木,一年中有半载卧床不起。
她的儿子庄恒达专程带她到首都的一家医院,经内科、骨科、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检查,确诊为“脑血管硬化”及“美尼尔氏综合症”。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病情未见好转,才又转回来刺桐市医院。
庄恒达苦苦哀求请林华飞帮忙想想办法救救庄华芬,林华飞经不住庄恒达的苦苦哀求,暗示庄恒达带带着她到仁心堂找邱医生试试看。
庄恒达带着庄华芬来到仁心堂让邱云飞就诊。邱云飞诊断发现庄华芬已卧床不起,神志不清,心悸气喘,呼吸困难,头剧痛频繁,自觉似铁箍紧束,昏眩甚则如天地旋游。
头项强硬,手足厥冷,全身浮肿,不欲食,三天来只略进少许流质。两手麻木,感觉迟钝,小便短少,大便先秘后溏。
经期紊乱,每月三、四次,色暗黑,血块甚多。面色苍白,眼胞双颧浮聃,眼圈乌黑,舌质暗淡,苔白滑浊腻,脉微细。
邱云飞对庄恒达说道:“你妈妈的症状属太少二阴,脾肾阳虚日甚,已成虚劳。法宜调阴阳,利气化,逐水饮,以桂枝去芍药加麻黄细辛附予汤主之。”
邱云飞开的方子为桂枝10克、生姜60克、甘草30克、大枣30克、麻黄10克、辽细辛6克、制附片60克(久煎)。邱云飞先开了三剂药,并向患者说明了制附片的煎法,让患者服用三剂后再来复诊。
庄华芬根据药方服三剂,神志渐清,头剧痛减,可半卧于床,负诊时邱云飞根据效不更方的原则让她原方再服剂。
庄华芬第三次来仁心堂时,身肿、手麻稍有好转,神志已清,仍头痛眩晕。肢体尚觉沉重,稍动则气喘心累。苔腻稍减,病有转机;唯阳气虚弱,阴寒凝滞已深。
邱云飞诊断后觉得方药虽对证,力嫌不足。于是把原方附子加重至120克,另加干姜、炮姜各60克,以增强温经散寒,祛脏腑痼冷之效。
庄华芬连服用了十剂药,头痛、眩晕明显减少,可起床稍事活动。于是邱云飞在原方的基础上把附子减至60克,去干姜、生姜,让庄华芬再服用十剂。
庄华芬的明显好转让她们母子更有信心了。庄华芬再次来复诊时,头痛止,尚有轻度眩晕。活动稍久,略有心悸气喘。浮肿已不明显,头项及四肢强直感消失,四肢渐温,食纳增加,诸证显著好转。
但痼疾日久,脾肾阳虚已经很严重,邱云飞觉得必须进而温中健脾,扶阳补肾,兼顾阴阳,拟理中汤加味慢慢服用调养。这一次药方变更为党参30克、干姜30克、炒白术20克、炙甘草20克、制附片60克(久煎)、茯苓20克、菟丝子30克、枸杞20克、鹿角胶30克(烊)、龟板胶30克(烊)、上肉桂12克(冲服)。
庄华芬又服用了一个多月的药,所有的病症全部消失了,身体痊愈了。后来几年后有再回访,庄华芬说几年来病未复发,并可以承担全部家务劳动,身体如常。
邱云飞后来带徒弟的时候给徒弟们讲过这个病例,解释说:
这病例迁延日久,病情复杂,酿致沉疴,而出现多种衰弱证候,故病属虚劳。按六经辨证,其手足厥冷,心悸神靡,食不下而自利,舌淡苔白,实为太阴、少阴同病,一派阴气弥漫。
进而剖析,头目昏眩,痛如紧捆;全身浮肿,上肢麻木不仁;自利稀溏。此为阴气上腾,阳气下陷,阴阳相隔,气血无所统制,水饮搏于气,壅滞于周身,《金匮要略桂枝去芍药加麻黄细辛附子汤方,原文“气分,心下坚,大如盘,边如旋杯,水饮所作,主之。”正所谓:“气分者,谓寒气乘阳气之虚而病于气也”。
“不直攻其气,而以辛甘温药行阳以化气”。据金匮阴阳相得,其气乃行,大气一转,其气乃散,故拟用此方也。今变通用于这个病例,以寒气乘阳之虚而病于气之理,温养营卫,行阳化气,助阳化饮,发散寒邪,诸证自当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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