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陈相锦愣了愣神,忽然说道:“你的所求是什么?”
贺盛替陈相锦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饮了一杯,停顿片刻说道:“贺家要入京,但总要有个理由,我要你的……准证书。”
入京科考,需要由书学院颁发的准证文书,而准证文书无名无姓,只是一张画着奇妙图文,极难仿制的黄纸书,而书学院认书不认人,这也就造就了很多寒门弟子千辛万苦拿到准证文书却通常被官宦子弟剥夺。
一张无名无姓的黄纸,用来交换一笔巨大的财富以及百亩良田,是赚是亏显而易见。而然当陈相锦听到要用准证文书来交换时,并没有爽快的做出正确答案,相反他怒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可以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从荒芜之地来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任何财富,他可以用很多东西来交换,但唯独那张黄纸,不行。
“不行。”
这是陈相锦的回答,陈相锦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贺盛料到陈相锦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拒绝的如此之快,端茶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溢了出来,说道:“你可知……即便你拿着准证文书,将来也未必能得到这些财富,用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来交换一个飘渺的未来,这不值得。”
陈相锦并不会盘算这中间的利益差距,他也不知道怎样做值得,怎样做不值得,他只知道这张黄纸是对一个人的承诺,那个站在西陵主城门口,说要在天京等自己的小姑娘。
偏院的风浪变得寒冷起来,气氛变得极其压抑,贺盛头上的圆锥形礼帽似乎也变的古怪了起来。
陈相锦以为这位古怪的中年人要发怒,手指紧紧抓住藤椅,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他错了,贺盛阴沉的脸忽然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说道:“不愧是郭先生的弟子,着实有些让人看不透,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如果将来有需要,还请陈先生不要嫌弃麻烦,贺家能帮的,一定会帮。”
陈相锦向贺盛行了一礼,看也未看那地上的珠宝,转身向着偏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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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锦真是不知好歹,他就这么拒绝了?”
“他无论拒绝与否,结局都在我的张握之中,这片黄沙,给了贺家历代以磨难,却也同时遮住了朝廷的眼睛。”
贺宅的书房,在这样简短的对话过后陷入了沉默。
贺时不明白父亲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他也绝不愿意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
贺盛低头伏案写字,说道:“有些事确实是会麻烦些,但并不打扰我办成他,既然是郭墨寒的弟子,那更要办漂亮。”
庭院幽静,有夜风拂过那面人工湖,湖中无鱼,尘埃随着世间落入湖底,湖面无比清澈。贺盛站起身来,贺时走到父亲身边,却见案上写着四个字,不由得微微一颤。
磨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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