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说道:“在这之前,你有相信人的手指可以穿透钢板吗?”
“可你还没有把一阳指传给我。”
“我说了,那不是一阳指,算了,随你怎么叫。它就是你练功的第一步。”
陈浩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出来,递给陈相锦说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杀了它,要么它吃了你。”
正午的太阳很热,然而陈相锦却生出了冷汗。这里是山顶,方圆不过十亩地,如若回头,必然会脚下一滑衰落陡崖。自己只有一把匕首,而那边野猪则有着如铁甲一般的鬃毛,如刀般的獠牙和千斤力道的猪蹄,以及浑身如牛的力气,这怎么看,都是一场必败的局。
山林宁静时,猛兽才会睡的安逸,可当周围出现了体型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的生物时,它就会变得的警惕,而当那个生物有可能威胁到自己时,它就会变得暴躁。
很显然,当一老一少两个人来到山顶时,便已经打搅了野猪的美梦;而当陈浩然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交给陈相锦时,它便开始变的非常愤怒。于是炫耀似的甩了甩獠牙,两只巨大的猪蹄狠狠踏碎脚下的砾石,毫不犹豫的朝着体型较小的陈相锦冲了过来。
陈相锦很害怕,脸色有些发白,但依然冷静。年少时在山林里锻炼出来的那股野劲依然存在,就在野猪巨大的獠牙即将到来的时候,陈相锦右脚忽然向前踏出,踩着还算平地的砾石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踩着野猪长长的鼻子跳到了半空,一下跳了过去。
像这样敏捷的本领自然得益于年少时在山林不断翻越的锻炼,然而显然这样源于先天反应的本领只能起到微薄的保命效果。而在极短的时间里,野猪便前蹄狠狠插进砾石里,在陡崖边上稳稳停了下来,历经数十年的磨练,野猪更像是人们传闻里的已经成了精。
它愤怒的盯着落在庙门口的陈相锦,口中低声咆哮着,像是警告,又像是嘲笑。陈相锦很快调整了战斗姿势,准备迎接着野猪的下一次进攻。
人与野兽的最大区别便在于人善于隐忍与等待,而野兽只会张牙舞爪的毫不犹豫的冲过来。
事实证明,陈相锦很准确的抓住了这一个优势,野猪第二次舞着獠牙狠狠冲过来。而陈相锦没有躲,而是双手握着匕首,双眼冒着血丝,狠狠瞪着迎面而来的黑色怪物。
可以肯定,以陈相锦的力气凭借着一把短短的匕首根本无法刺穿这只怪物的毛皮。他在想,如果可以,如果有足够大的力量,或许能够穿透野猪的脑子,直接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而野猪没有思考的能力,它只会毫不犹豫的冲击,陈相锦想到了某种可能,于是他站在原地,双手握着匕首等待野猪冲过来。这是一种搏命的方式,但更像是在找死。
然而……就在那头黝黑猛兽两把如刀般獠牙迎上了薄弱的少年,下一刻就要刺穿少年的胸膛时,就在螳臂挡车的一幕即将发生之时,一直处在战斗之外的陈浩然动了!
一动,惊天动地!
先前一刻还处在战场数十米开外的陈浩然在一瞬间就带到了那头巨物身侧,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撞在了重达半吨的黑猪身上。
浑身被鬃毛盖住的巨大野猪像是一颗轻快的皮球被狠狠撞出好远,最后深深陷入一座不高的砾石山丘上,石屑乱飞,这才停了下来。
半吨重的巨物在陈浩然面前竟然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踢飞!这需要多么惊人的力量,这还是人吗?陈相锦一脸震惊的注视着陈浩然缓慢卷起袖子的动作,忽然想起昨夜身前这个男人就凭着一指生生戳穿了三层的钢板,似乎非人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不过分。
“臭小子,给老子看好了!”
陈相锦的目光追随着已经化成一道虚影的陈浩然在野山道的山顶上划过,向着那头被撞飞很远的巨物而去。
黑色巨猪在砾石堆里翻了个身,附着在身上数十年的鬃毛很好的保护着它的身体,于是那一撞对它的伤害并不大,但却深深的激怒了这只可怕的野兽。于是它在翻身起的那一刻,两只巨大的猪蹄狠狠踏进了砾石板,要去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敢这般对待自己,然而它刚刚睁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那个撞飞自己的混蛋就已经来到了它的身前,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獠牙上,仿佛只是砸断了两只蜡烛似的砸断了那两道如刀般的獠牙,又狠狠的砸在它的眉心处。
只在那一刹那,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野猪巨大的身躯深深陷进了地表,似乎失去了再一次爬起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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