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牵着她来到一间酒肆,酒楼里笙歌鼎沸,载歌载舞,这一次,他们没有去雅间,而是直接在大堂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点了桑落酒和菊花酒,还有一些薄菜。
他似乎很爱喝这两种酒。
吃了好几块玫瑰酥和如意糕,沐雪嫣早就口渴了起来,她忙小斟一盏,咕噜咕噜进肚,丝丝凉凉,就跟山涧流淌的瀑布灌入小溪,凉气卷帘到山坡上的莎草上,比风吹的还要凉快。
阿楚将帷帽压低,将倒满的菊花酒绕过黑纱,直接灌入嘴里,沐雪嫣瞅了半天,也瞧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看着毡毯上的歌姬舞姬,听曲,看舞。
衣袖翩翩风蝶舞,袅娜娉婀腰柳柔,云蓖缨苏千丝发,眉盼裳鬓万缕情。
那歌姬唱的曲也甚是委婉动听,只是有些哀愁,比上次在九黎听的还要悲悯。
就像夜里的风嘶嘶作响,吹的摇亭上的人心里微微一颤,摇亭上的人乌发及腰,柳眉弯枝,神韵哀愁,顾盼着她的君郎,而大漠滚滚,风沙如霜,漫天辰星,鹰滕展翅,落入雪山云巅,怎知,她的君郎已战死沙场,只留得若此相守,银白首,念吟唱,“鸾凤情深,奈何今生固短,盼来世,天涯海阔风月如璧,与君同生共欢……”
或许是曲子太悲,催的沐雪嫣眼角的泪在眼眶直打转,就跟壶坛里的瀑布似的,淌到了杯盏,融入菊花酒里,喝起来涩涩的。
不想让阿楚看出破绽,她忙移开目光,使劲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团,大口大口的,塞了满满的,腮帮子鼓得圆溜溜的,比肉团子还圆。
阿楚眉眼含香,看她时笑意绵绵,他不禁调侃道:“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吃相这么丑的女子。”
沐雪嫣拿箸子的手停住,嘴里的肉还在咀嚼,她抬头环视一圈,满满登登的桌子上坐着的寻常人家的女子,吃相都很优雅,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简直就没法瞧。
她咽下肉,忙喝了口酒润润喉,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太饿了嘛。”
阿楚身子坐的溜直,眸光睇着台上如蝴蝶飞舞的曼妙佳人,嘴里却笑道:“雪嫣姑娘的胃口还真是好,适才吃了糕点,现在又吃了酒肉。”
他又转身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送入喉中。
沐雪嫣睇了他一眼,“不是你要来的酒肆……奥……难不成你是来看美女的,那怎么不去青楼啊。”
她凑上他跟前,笑眯眯的,颇期待道:“要不要去瞧瞧,我还没去过呢。”
此话一出,阿楚刚喝进嘴里的酒又呛了出来,他拂袖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随后煞气浓烈,瞪着她道:“青楼那种地方,岂是你一个姑娘家说去就能去的。”
烛影曳步,晃得沐雪嫣长卷的睫毛一颤一颤,“那好说,我换个男子的装扮就行了。”
阿楚沉着脸,黑的像包公,隔着一层面纱,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冷声道:“不行,我来酒肆是因为有要事,你去青楼能有什么事?”
一句话堵的沐雪嫣哑口无言,她努嘴道:“那你有什么事。”
阿楚声音冷萃,如莲藕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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