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汉子一脸懵逼,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子。
“我!虞七!”虞七笑着道。
“虞七?”两个汉子闻言上前,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仔细端详一会,其中一人道:“老李,还真是那小子!虽然变得白白胖胖了,但模子还是那个模子!”
“你小子好长时间不见,三个月来可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你那刻薄的姐夫舍得给你米了?居然养的这般白胖!”李大叔捏了捏虞七的脸蛋。
虞七苦笑,顶着一个小孩子的身躯,免不了被人占便宜。
“我前日在河中捕捞了一条大鱼,水中鱼类可是稀罕物,拿来给夫人补补身子!”虞七笑着举起食盒,露出一只五斤重的大鱼。
“嚯,好大的一条鱼!”汉子见食盒中的大鱼,不由得一惊:“这般大的鱼,可是不常见,你小子好运气。算你有心了,不枉夫人平日里关照你们姐弟。你进去吧!”
虞七谢过,迈步跨入大门,入门处乃是一个铺着青砖的庭院,左侧是一排厢房、楼台水榭、假山花园。右侧是陶家的染坊,一群汉子、妇人在哪里染布,促织!
陶夫人是见不到的,夫人常年在后院,只是偶尔才会出来。
“李四,你加把劲,早晨没吃饭啊,多搬几匹布!”遥遥的便听到琵琶大呼小叫的训斥手下工匠。
“王麻子,你手脚麻利点,别在那里磨蹭。”
“我跟你们说,是夫人善心,才将你们自街上领回来,赏你们一口饭吃,还给你们工钱,不然你们早就被饿死了!”
琵琶插着腰,背对虞七,趾高气昂的对着一群汉子训斥。
“啪”虞七拍了琵琶肩膀一下:“琵琶姐。”
“哎呦,那个小兔崽子,可是吓死我了!”琵琶冷不丁被人在后面敲了一下,惊得差点跌坐在地。虞七眼疾手快,一把伸出,扶住了琵琶,然后甜甜一笑。
待转过身,稳住身形,琵琶瞧着那唇红齿白肌肤细腻的少年,不由得一愣:“你谁家娃娃?怎么在这里?”
“我,虞七!”虞七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虞七?”琵琶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这般可是得了什么好处?你那吝啬鬼姐夫,终于肯给你吃饱了?”
“”虞七一阵无语,打量着远处促织的妇人,不见自家姐姐影子,然后举起手中食盒:“我前日得了一条大鱼,寻思如今已经六月,春寒已过,给夫人补补身子。”
“好大的一条鱼,竟然还活着!”琵琶看着那大鱼,不由得眼睛一亮:“这般大鱼,可是少见。你等着,我去回报夫人!”
琵琶接过食盒,眼睛一亮,然后脚步匆匆向后院走去。
不多时,就见琵琶拿着一些略显灰暗的粗布麻衣,手中提着一串铜钱走来,嘴角挂着笑意:“这几件衣衫,乃是陶相公的,没有破损,只是有些破旧,拿回去叫六娘替你改改,也好过你这一身补丁。这一双鞋子,你将就着穿吧,是姐姐我给你的。这五十文铜钱,夫人赏你的,算是买你大鱼了。夫人说,你们姐弟生活不易,怎么能占你们便宜。”
瞧着那几件五成新的衣衫,还有那五十文铜钱,以及那一双略显宽大的布鞋,虞七笑了笑,只是接过鞋子与衣衫:“铜钱我便不要了,这鱼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能收钱。”
一边说着,虞七拿过那衣衫还有鞋子,便要转身离去。
“你等等,这几个饼子,你且拿去!”琵琶自袖子里掏出一布娟,里面包裹几个饼子,连带着铜钱塞入了虞七怀中。
虞七感受着怀中热乎乎的饼子,轻轻一笑将那铜钱掏出来,扔在了琵琶怀中,脚步迈出便是数米距离:“铜钱便不要了,替我谢过夫人。”
“你这孩子!”琵琶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虞七走出门外,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却是个好孩子,只是有些倔强,命运有些差了。”
虞七提着食盒,拿着衣衫走出陶府大门,一路向着河边走去。才走出那富人区,却见迎面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在街上溜达。
虞七心头一动,提着食盒一闪,遥遥的绕开那几个人,然后继续向村外走去。
那几个人乃是县城中都颇有名气的混混,唤作:吴三、癞六,收拢了一群游手好闲之辈,在这一带偷鸡摸狗、投机倒把,强买强卖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妇女。乃至于听人说,这几个人还曾经倒卖过人口。
那几个混混过处,一片鸡飞狗跳,时不时的拿起路边一把瓜子,一棵菜、一把枣,在其身后有小弟提着木桶跟随,那路边小贩乖乖的便将几个铜钱扔入木桶中。
虞七如今皮肉筋已经有了火候,一身上下怕不是有两三百斤的力道,虽然不怕那几个混混,却不想多惹麻烦。
据说这几个混混和县衙有所勾结,常做些无本的买卖,甚至于和八十里外的那群响马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着那几个混混,虞七不着痕迹的避开,绕过了这条街,继续向村子外走去。
待行至村头田地处,遥遥的便见到那山田间,一袭瘦小黝黑的身影,在低头忙碌着。
看着那瘦小的人影,虞七不由得鼻子一酸,然后转身离去。
孙家几十亩田地,全都靠姐姐一人操持,说姐姐是孙家的奴隶一点都不为过。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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