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
李治的出口成章,才思敏捷让朝臣们实乃刮目相看!
虽说其言语极为放荡,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像极了九皇子的性子,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仗出如此工整的下联……
实乃绝顶众人矣!
唐皇李世民看着自己这位嫡幼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恶模样,心中更是有股撒不出来的气愤。
没有挽回颜面不说,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全万机!叫御医,还不快把人抬下去救治!”
“柴少卿突发重疾,依朕看,这律令不行也罢了!”
“不如……便改行那军中的酒令,如何啊?”
昏死过去的柴令武被两名小太监抬了下去,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威武大汉。
他身形魁梧,脸色极黑,就像是涂了炭似的。
那人便是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敬德。
“咳咳……咳咳……”
李世民咳嗽了两声,道:“尉迟将军,早年间,你便是军中酒令的好手,今日,展示一番?”
军中的行酒令?
兵部明令禁止,行军打仗,兵士绝对不可饮酒,哪来的行酒令?
莫不是……俺在军中偷喝梨花春的时候,与亲卫之间,耍的酒疯,划的酒拳?
恍惚之间,尉迟敬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道:“陛下!既然如此,微臣也一时技痒,便也献丑了!”
“就不知……”
尉迟敬德欲言又止,斜着眼,瞟了瞟李世民的脸色。
只见这位大唐的皇帝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努了努嘴,似乎意有所指。
朝着身后望去,他看见了那张委屈至极的小脸,看见了那位埋头懊恼的九皇子。
于是,他明白了过来。
这是要替陛下找回场子了!
尉迟敬德迈着极为沉稳的步伐,踏前几步,躬身而道:“晋王殿下,方才您那几副下联让老臣折服不已,不知这军中酒令……”
军中酒令?
李治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不知尉迟将军说的究竟是何种酒令?”
一听九皇子有了兴趣,尉迟敬德急忙开口解释起来:“军中都是些粗人,酒令嘛,无非便是招手令,长安城的百姓又称之为——酒拳。”
唔?
划桨,划水,划什么不好,你非要跟我划酒拳?
你这老家伙,可真不知道‘输’字怎么写啊!
于是,李治的小脸突然露出极为纯洁质朴的微笑。
心想着自己正后悔着添彩头的事儿,没想到真是瞌睡送枕头,竟然有人上赶着给自己送钱!
“这……”
他有些为难道:“尉迟将军,我……我不会啊!”
不会?
不会好啊!
一听如此,尉迟敬德心中更是窃喜万分!
这下子,必能搓搓这小子的锐气,让陛下龙颜大悦!
他忙不迭笑了笑,刻意压低了自己粗重的嗓音,极力温言温语道:“无妨!无妨!这酒拳极为简单,凭借晋王殿下的聪明才智,很快便能领会。”
李治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憨憨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停顿了片刻,却又话锋一转道:“尉迟将军,我想……既然是酒拳,那便有胜负,既然有胜负之分,不如添点彩头如何?”
彩头?
闻言,尉迟敬德黝黑的脸颊上竟然泛出了一丝红润!
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狂喜,故作镇定道:“既然晋王殿下有此心,那老臣舍了这把骨头,也必当奉陪到底!”
呵呵!
李治心中冷笑一声,想要扮猪吃虎?
到时候让你这老家伙输得精光,捂着腚眼儿走出这两仪殿宫门!
心中愈发笃定,脸上却装出一副好学又懵懂的模样。
短暂地教学之后,尉迟敬德与李治这对心怀鬼胎的老狐狸与小狐狸便开始了第一次交锋!
二人对坐于案边,神情极为专注肃穆,甚至眉眼之间还透露着几分圣洁崇高之意,仿佛就像两位对弈在黑白棋盘间的圣手,对这场划拳的输赢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
呃……
重要的当然不是划拳本身,而是胜负之后的彩头!
足足二百两黄金!
相当于一千名佃户十年的佃租!
“尉迟将军,您先请!”
“晋王殿下,同请!”
简单地寒暄之后,二人伸手握拳,执于胸前。
四目相对之下,隐有雷鸣迸发!
刹那片刻,掌落惊风雨!
“五魁首啊!”
“哥俩好啊!”
“六六六啊!”
“八匹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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