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生一转身,就看到了扑在地上的女人,往日里见到的端庄优雅全然不见,她浑身写满狼狈和疮痍。
“宋惟诺。”
他善解人意地没有叫她“阿诺老师”,人在狼狈时总是惧怕光鲜盛景。
宋律生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盖在宋惟诺身上,她衣裙后背的拉链只拉了一半,衣不蔽体。
宋惟诺是裴氏明的陪同翻译,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他将地上的女人揽坐起来,她轻如纸,太瘦了,让他不由蹙眉:“阿振,去叫宁医生。”
池振没动,言语间有明显的犹疑:“律少。”
宋律生顺着池振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女人裙摆下白皙的腿上,他眉立时拧紧,作为男人,太清楚那混着刺目血丝的白色液体是什么了。
池振犹豫着问:“宁医生?”
“畜生。”
宋律生一把揽抱起女人,吩咐池振:“提车,医院。”
他对身边的人安排:“联系在译的徐总,替换明的译员,理由是译员身体不适,具体情况就暂且不知。今晚的事,不要声张,任何饶嘴巴都给我闭紧了。”
“宋惟诺?”
宋律生轻声唤着,她不哭不闹,他不知道她大睁着眼睛在看什么,头顶的水晶灯不刺眼吗?
池振将车开到大厅外,宋律生抱着女人坐进去,车子绝尘而去。
留在原地的裴氏高层面面相觑,有人看到宁珂自停车场走过来,一干人无需提醒立时默契地散开,各回各房。
宁珂是坐到车上才想起来自己喝酒了,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整理心情,拎着车钥匙回酒店找代驾。
远远的,他看到了裴氏高层簇拥着宋律生上车,但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情不好无意多问,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宋律生带着精神恍惚的宋惟诺去医院,医生似乎对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有条不紊地检查后,叮嘱:“孕早期,头三月易流产,避免剧烈运动和乱服用药物,夫妻感情再好,同房也不急这几个月。这次见红了,回去平躺静卧,好好养胎。再有下一次,就不能保证安然无恙。”
医生逮着宋律生训斥,宋惟诺方如梦初醒,欲要制止又不知如何做更得体,不引误会。
宋律生听着训话,扫了一眼面露窘迫的宋惟诺,什么话都没,还在医生批评完,得体地握手表示感谢。
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宋惟诺很感激。
她一直觉得宋律生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的肆意张扬,他的强硬手腕,以及他的精明算计,都让人敬而远之。可当她身陷囹圄之时,才发现他有着真正的古道热肠。
“你如果不想要它,我可以出面和医生沟通。”
宋惟诺没有回答宋律生的问题,没头没尾地:“宁珂他还不知道。”
宋律生低嗤一声,从口袋里摸出烟,习惯性地抖出一根,想到是在医院里陪一位孕妇,他把打火机收了。
“你这是在为那个畜生开罪?”
她蹙眉:“你别这样他,他真的不知道。”
他噙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现在一通电话打过去,就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我还挺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宋惟诺垂头,不难猜他的反应。他一诺千金,过不要孩子便不允许她有孩子,他决定离婚那便是真的离婚。
离婚在即,她不凑巧地怀孕,胚胎自然是流掉,他那个洒脱又偏执的性子,不会允许她背着他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舍不得,尽管a只有一段指的大,可她期望着、盼望着看a平安长大成人。
“别打电话,”她突然出声,引来男人问询的目光,“让我再考虑考虑。”
宋律生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捏在手里把玩:“有些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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