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的神情和搁在桌上的钱,宁珂默然。直到她收拾好肩包起身要离开,他终是无法按捺内心的悸动,抬眸眼神微闪,鬼使神差地开口:“三天后来复诊。”
闻言,宋惟诺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礼貌客气地询问:“请问,复诊找哪位医生?”
“我。”
不出所料,宋惟诺点点头再次开口:“宁医生哪个时段坐班?”
“全天,阿诺老师。我等你。”
男人坐在那里一身慵懒,许是光线问题,看向她的眼神很柔和,嘴角微扬带笑,对她眨眼睛。被眼前的男人电到,她立刻在心里提醒自己“男色误人”,转身几乎是夺门而逃。
不怕地皮耍流氓,就怕神仙耍流氓。作为资深颜控,宋惟诺很难不心动,何况他专业能力一流,并不靠脸吃饭,她犹记得他在医学交流大会上的风采。
去医院停车场提了车出来,宋惟诺的心还在砰砰乱跳。
她可是业内的资深译员,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仪态呢,端庄呢,心如止水呢,处变不惊呢,随机应变呢?怎么看到一个男人对自己眨眼睛就受不了了?
三天里,宋惟诺谨遵医嘱,按时吃药,多喝水,尽可能减少说话。
她有些庆幸一早从爸妈那里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工作缠身,她想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没有唠叨和辩解,不想说话也刚好一个人清净。
心情舒畅,咽痛缓解,第三天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即使知道宁珂对她的态度很不同,宋惟诺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咽喉出问题她说话便不舒服,嗓音声线变化也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口译质量,这对她的工作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所以医嘱还是要听的。
宋惟诺把宁珂那张好看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从书架上拿下来几本书装进包里,喜滋滋地开车去医院。她还是一早就去,早看完早结束,也显得有诚意。
停好车拿起手机看了看,还不到八点,来得有些早。她无处可去,看时间也不需要等太久,就去门诊区的休息区等医院上班。
冷冷清清,一路走来只见稀稀拉拉几个人,想到昨天医院里人声鼎沸的热闹劲,宋惟诺打了个哆嗦。
没有人无事会到医院里来,白日这里有多喧嚣,夜里就会有多寂静。病魔就像伺机而动的野兽,眨眼间可以吞噬一个人的正常生活。
她本就不喜欢医院,早晨这种诡异的安静更让她心里不安宁,她心里打起退堂鼓,准备离开等晚点再来。
叮!
正对着的电梯门打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出来。她不安的心找到了定点,连忙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两步后急急刹车。
“宁副院,您再考虑一下嘛,我们的药品绝对是最划算的。”
一个矮胖的男人跟在他的斜后方,由于角度问题,被他挡了个严实,宋惟诺刚刚并没有看到。
春季医院都会公开招标所需药品,看这架势是药品供应方前来游说,试图提前通气,疏通好关系,以便拿到订单。高新区三附院在苘山市的医院里根本排不上号,但因为是公立医院,占的优越的区位,紧邻高新区最大的商圈和几座高档小区,所以病人相对较多,药商这才来争一争。
这种事涉及到医院内部的管理,她一向有眼力见,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她往后退后几步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根本没看到也没听到。
药商聒噪的声音路过自己渐远,他们没有停,她舒了口气抬起头,刚好看到宁珂回眸将视线锁在她身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又拐了回来。
“阿诺。”
男人亲昵地唤她,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光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弯腰靠近自己,属于他的气息把她完全罩住。那是一股让人舒服的清冽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宁珂附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他吵得我头疼,帮我赶走他。”
工作中需要察言观色能力,宋惟诺可以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烦躁,一秒钟她果断决定配合,自己还等着看完病回家呢!
可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
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就闹一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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