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宋惟诺抬手掩口,终是没忍住咽喉的痒,咳出声。从燕市回来有三日了,她一直喉痛干咳,今早起床又有感冒的迹象,一想到冬春季的流行病高发,她不由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抬眸殷切地看向张医生,希望他能给出诊断结果。只见对方盯着电脑屏幕,挥笔在病历卡上写着潦草难懂的字,她心里不免起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讲述症状。
诊室内靠墙坐了两位待接诊的病人,虚掩的门不时从外推开,等待的病人看一眼又很快合上,闹哄哄的声音时大时小地漏进来。
嘈杂的人声涌进耳朵,一个头吵得两个大,宋惟诺抬手拍拍脑袋,让自己镇静下来。喉咙干痛,她忍不住又咳起来,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在嗓子眼,她觉得胸闷气短,头也发沉。
“发烧了?”
张医生终于正眼瞧了她,语气平缓不太像问诊,反倒像是在下结论。
“没有吧。”说着她拿手探了探额头,手脚常年冰凉,也摸不出什么区别。
“不要讳疾忌医,拿着病例本去隔壁诊室找宁医生。”
她还想辩解,但看到下一个病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拿眼神催促她起身,只好收了病例卡和证件有些郁闷地走出诊室。
隔壁诊室,宁医生?
宋惟诺左右看了看,外科门诊的布局呈品字状,这一侧一共三个诊室一件无门牌的房间,只有她刚出来的1号诊室开着门,哪里来的隔壁诊室?
她挨个走过去敲门转动把手,确定是真的没有刚才医生口里说的“隔壁诊室”。
不想看就算了,干嘛要骗人?她图个心安才来医院瞧瞧,合着是给自己添堵来了。宋惟诺心情不佳,随手把病例和证件塞进包里准备离开。
身后窸窣响动,最里侧那间未挂门牌的房间开了门,有光亮投到她身上。宋惟诺回头看,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男人五官深邃,是那种过目不忘的俊朗。
四目相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她一向记忆力超群,见过一面的人就不怎么会忘,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还如此出众,高眉骨深眼窝,有一种异域美感。
在他平静的目光里,她却觉得心跳加速了。
宋惟诺内心感叹一句“男色误人”,不由地舔了舔嘴唇,轻声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与此同时,男人薄唇微掀,淡淡地说:“是你。”
听到对方的话,宋惟诺有些惊奇,他们竟然真的见过,可自己为何不记得?
男人瞥到她包里的病例本,隐去心里的那股惊喜,开口语气严肃:“阿诺老师,生病了?”
阿诺老师?!
在同传圈子,大家为表尊敬会对前辈叫老师,确实有不少人这样叫她,但都限于工作场合。在外面,冷不防听到男人这样叫自己,真的是极其别扭。
“谢谢关心,头痛咽痛而已,不碍事。”
提到生病,她就想到刚才耍自己的那个医生,心里来气。眼前的男人虽生的眼熟,可她记不起来,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为避免在病中乱发脾气伤及无辜人,她微鞠一躬礼貌告退。
男人伸手抽出她包里露了一角的病历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封皮,一眼看到张医生写的医嘱。见她抬手要拿回病历本,他顺势一把攥住她的四根手指,把她拉进诊室。
宋惟诺穿着高跟鞋本就不稳当,拼不过男人的力气,险些崴到脚,她气得不由分说抬脚踩在他脚上,厉声喝道:“放手!”
“你们男医生怎么回事,看到女病人不捉弄一下心里难受,是吗?”
她虽念在他有一副好皮囊很是养眼,可经他如此莫名其妙地折腾,她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反正门外一群人,料定他不敢对自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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