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测试完毕,男仙人对云朵上所有人说:“既如此,我就带你们五人去九华宗。”
“这就走吗,可我还没有收拾我的衣服呢。”杨枝说。
“我还要带走我的狗。”小石头舍不得家里那只叫强盗的黄狗,它的名字还是他取的呢。
“你们无须担心衣食住行,九华宗自有安排。还有,既入仙途,就要断绝尘缘,别说狗了,就连你们爹娘,以后也很难再相见了。”那个女仙人冷着一张脸说。
她并不会惯着这个天灵根的孩子,先别说即使是天灵根,能走到最后的人也寥寥无几,更何况,她于这个孩子,是有半师的名义的。
在修仙界,血缘是最不靠谱的关系,与之相对的,修仙界以师徒关系做维系,修仙界的师傅就相当于凡人界的父母,不光是那种正儿八经拜过的师傅,还有引导其步入仙途的人,都算得上是半师,也就是说,她和那个男仙人都是这五个人的半师。在修仙界对师尊不利的人就相当于凡人界里弑父弑母之人,都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所以每次都有很多人为这个测试的工作抢破头,只盼着能发掘出一个能成大器的孩子,将来可以借他的势。
九华派有一个姓王的真人,平日里在附属城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也没有人能奈他何。他本身并不是特别好的资质,背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家族做后盾,只是因为是他引导了现在已经成为九华宗掌门的木源,算是木源的半师,借木源的势,得到了不少的资源,更是以不算太好的资质顺顺当当的结了丹。很多人都期盼着能成为第二个王真人。
有女仙人的一张冷脸做对比,男仙人的笑脸就显得可爱多了。杨枝刘织和小石头都下意识地问这个看上去更和善的人。
“以后真的不能见爹娘了吗?”三个小萝卜头仰着头问。
男仙人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
杨枝圆润的眼瞳中有水雾浮现,她拔腿跑到云朵边缘,向着村民在的方向招手:“爹,娘。”
有她带动,小石头和刘织也跑到她身边,并成一排,叫喊着。不远处山中有林鸟被他们的喊叫声惊动,惊惶地窜上天。
村长一家,此时心情复杂难辨,本应很高兴他们家要出两个仙人了,可是,小女儿小儿子在家里一直是千娇百惯长大,从来没有离过家一天,他们独自一人去那么陌生的地方,没有人再惯着他们,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偷偷想家,成仙大道哪有那么容易,将来他们不知还会受多少苦。一想到这些,村长就恨不得这仙人从来没来过。
旁人只艳羡,唯有父母的心,是凄凄惶惶的。
村长妻子刘氏,一个向来贤惠安静,说话细细弱弱的妇人,此时却憋足了劲大喊:“小石头,枝姐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小石头还很小,并不懂离别的意义,他只是看姐姐在哭,在喊爹娘,学着而已。
他与姐姐还梳着今天娘特意起了个大早,专门为他们做的发髻,他的兜里还藏了一个娘煮的鸡蛋,他还以为只是出门玩一趟,过几天还可以回家。
一旁的楚容城抱胸驻足,沉默以对,并不欲上前安慰。她偶然望见同样沉默的张李袁,两人视线一撞,相视一笑。他们两人都算得上是一无所依之人,因而离别也可以离别的更加洒脱。
那男仙人上前安抚:“好了好了,也别伤心,待你们将来在大道上有所成就,可以随时回家探望你们爹娘。”
女仙人只是心中冷嘲:只怕到那时,爹娘已成一捧黄沙了。她不做声,准备启动云朵,直接走。
男仙人冲还扒在栏杆上的几个小朋友招手:“我们要走了,别站在边上了,等会儿云舟发动,会摔下去的。”
几个小朋友立刻惊恐地跑到云舟的中央地段。
小石头看楚容城还站在边上,急忙对她大喊:“快过来呀,城城,站在边上会摔下去的。”楚容城笑笑,她其实并不相信这男仙人的恐吓,只是,总不能让小石头为她担心,便也走到了小石头身边。
这云舟开始移动起来,起初还很缓慢,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楚容城总有种要被甩出去的错觉,不过这云舟上似乎有某种束缚力,让他们能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
男仙人说:“我叫吴孟,那个姐姐叫周思灵,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师姐。待你们到九华宗后,还会有专门的师兄师姐引导安排你们。”他又大略介绍了一下九华宗的地位,和修仙界一些小规则。
他说得通俗易懂,时不时还会讲几个小故事,开几个小玩笑,小石头已经乐不可支了,就连刚刚还挂着泪珠的杨枝也破涕为笑了,到底是小孩子,烦恼总是特别容易被冲散。
楚容城趁他说话间隙,问:“吴师兄,我能问一下吗,我们坐的这个东西,是真的云吗?它为什么能载我们呢?”楚容城丝毫不怕生地直接抛出自己的疑问,自见到这朵云开始,她就想研究研究了。
吴孟对她笑了笑:“这云舟果然惹眼,我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云舟时,也十分吃惊。这云舟,倒确实是真的云,它之所以能载人,是因为这个”
边说着,边指了指放在云舟最前方的那个圆盘,“这东西是阵盘,上面刻了穿行阵。”只说了这些,他便有些尴尬地笑笑:“关于阵法,我也不是很懂,这圆盘是我们向宗门阵法堂租借的。”
楚容城盯着那个阵盘,眼带兴味,阵法,真有意思。她突然充满期待,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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