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成远刚来闹事,无非也是想要趁人之危,想着钟家大房幼儿弱女,还不是他们提什么要求就答应什么?他们的要求也不过份,稍稍把春茶的价钱往上提一提,增加个一两成的收入即可。却不想钟家大小姐竟然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成远心里大喜。他被苏玉畹喝破行藏,自以为今天的事办不成了。毕竟这些人跟钟德平合作多年,彼此之间总有些交情。在喝破他的身份后,钟灵玉再哭哭啼啼,苦苦哀求,没准这些茶农心就软了,最多把价钱往上提一提,这事就了了。想要闹得钟家大房连春茶的生意都做不成,怕是极难。
没想到这钟家大小姐自己作死,不光不哭啼央求,反而态度强横,撂下狠话就拂袖而去,这些泥腿子定然心生不满。如此一来,他再挑唆几句,事情可不就成了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阴阳怪气地道:“钟家大老爷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他的女儿这般蛮横?一言不和就出语威胁,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你,离了钟家就没饭吃了不成?”
那些茶农虽知成远是被人收买的,但这话还是引起了他们的共鸣。而且那收买成远之人,也不止收买了他一个,暗中不知还有多少人跟成远是一伙的。
故而成远话声一落,便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如此蛮横不讲礼的大小姐,要想跟她做生意,可还得小心伺候着。否则定没好果子吃。”
“就是。”
“跟她爹差远了。钟家在她的手里,没两年估计就会败落下来。咱们既然闹开了,不如趁此机会换个主家算了,免得受这鸟气。”
那边孙学文等人原还在旁观,看事态发展,没想到转眼之间就成了这个局面,饶是孙学文再不谙世事,也知晓自家表妹受人欺负了。因他来钟家是擅自行动,先斩后奏的,事先也没得孙老太爷叮咛,不好管钟家闲事。但他也知道孙家的亲戚要被这些泥腿子欺负,他还眼睁睁看着,一声不吭,回家去定要被自家祖父喝斥。
他上前几步,脸色一沉,便要大声斥责,却不想旁边忽然出来个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表少爷,我家小姐于这事上自有主张,表少爷不必忧心。还请不要出声把这上钩的鱼儿给吓跑了。”
孙学文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俏丽的丫鬟,好像是跟在钟灵玉身边的。见他望来,那丫鬟蹲身行了一礼:“奴婢晓谷,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孙学文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晓谷话里的意思,那旁边的易颜忽然出声道:“孙公子,看来令表妹自有妙计,咱们不要插手,且看她怎么安排吧。”
这易颜的身份,何道安介绍时十分含糊,只说来自京城。但从何道安对易颜恭敬的态度来看,这位易公子身份地位不一般。他既这样说,孙学文便也不好再说话。
他朝晓谷点点头,转头对易颜笑道:“易兄说的是。既如此,那咱们就歇着去吧。”
早已有钟家茶园的人在那里等着了,钟灵名也回到了这边。一行人进了屋舍,自去洗漱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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