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维瑟身上罪恶的烟雾比五年前稀薄不少。但其实,他在弗莱克城市里的极大多数成年人的身上,都看到过这种朦胧的带点灰色的罪恶烟雾。
“发生了什么事?让您想要衣衫得体的开始查案了?”维瑟的手艺很好,一边给麦克修剪胡须,一边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她知道麦克的习惯,语气温和的引导麦克思考能换来麦克对她更多的关照。特别在麦克这个厉害且年轻的探长又想要查案的时候。
“他们都死了,维瑟。”麦克的语气有些轻飘飘的,从皮衣内兜用手指夹出照片面对维瑟,“都死了,只剩下孩子。”他重复道。
维瑟停了好一会儿才观看照片。
是两张小照:一个女人手里拎着野炊用品站在大海的边缘,后面跟着两个孩子和一只小猫;另一张是一家人站在冒油大火鸡的后面。
“是伯明翰夫妇?唉!可怜了两个孩子!皮尔和威斯,我看着他们长大……他们不应该小小年纪失去了父母。”
“是的,不应该这样。”
麦克把照片收了起来:“伯明翰夫妇最新殖民迁移而来的人。他们都是手工业者,挣的不多,我很难想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维瑟,我回来了你就应该明白,一切都会照旧……告诉北斜街,不,告诉三条街的所有人:我不管你们这样不是殖民而来的人是怎么来的,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回来了你们就不能给我招惹任何麻烦,否则还是照旧,就像我做巡警第三个月时前任北斜街探长‘因公殉职’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
但是维瑟想起了那个血色的夜,说是城外的吃人鬼来袭,北斜街一夜之间少了七八个人,全都是厉害人物。很多人都知道麦克抓住了吃人鬼,然后,那些曾经风光的,可以说是她老前辈的厉害人物也理所当然的是吃人鬼杀死的。
“呀!”维瑟吓得颤了一下,把麦克的因为年轻并不浓密的胡须剪出个豁口。麦克就拿过剪刀,对镜子自己修剪整齐了,满意点头。
“你的手艺还是很好,嫁人之前和之后都可以吃这碗饭。”麦克整理身上探长的高领皮衣制服,他没有探长的徽章,但是有象牙色的簧轮短枪——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十分帅气更帅了不少。
他张开双臂,和‘依依不舍’的小馆老板维瑟拥抱告别,昂首阔步走出了小馆的门。
……
弗莱克城,我回来了。
麦克租的马车在地上扬起了微微的尘土,落在贝克铺成的路边的小树丛上。
在整座弗莱克城逛了几圈,已经是日落时分了。白头海雕在高空翱翔,麦克眼里火红的太阳格外突出。
而在前方,阿普勒代探长穿着探长制服,胸口别着代表探长身份的银边徽章坐在伯明翰家门口的木制台阶上。身边跟着一位探员还有四个巡警——
听说麦克精神焕发的出现在弗莱克城,他就知道可以在这里等。毕竟他曾经是多么虔诚的敬仰麦克,知道让麦克第一个感兴趣的是伯明翰双杀案,第二个才或许是他……
“阿普勒大人,已经过去八个月了,您不用担心。”探员茱莉亚用手指把滑落的大黑框眼镜往上扶了一下,带着笑,她好像心情很好?“何况您用两条街区换取了老贝尔探长的支持。贝尔大人是个老资格的探长,您作出的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就算麦克再厉害,有印第安那种红皮肤名号的,不死的老斑鸠之名,回来也没有用了。我们都支持您。”
“在您的麾下我们很好,有钱有玩。昨天巡逻发了火,我去站街的艾芙莉那儿,那伺候周到,真是快活,她送我的时候都不舍得我走,要塞给我钱。”白熊似的巡警西奥多咧大嘴笑,摘下代表巡警身份的高顶皮盔来回晃悠。
阿普勒有点放心了。
他认为西奥多说的很对,探员和巡警们吃了他的好处,全都归他,麦克回来也只是个光杆探长。更何况在弗莱克城做探长的话,除了需要上面的许可,还需要实力……麦克?他什么都没有!那个检查尸体吐成狗的年轻人哪里还有什么实力?早不是以前的“印第安老斑鸠”了!
于是阿普勒挺直胸膛,代表探长身份的银边徽章在炽白的阳光下就更加耀眼。他甚至拔出腰上的长狭刀,杵在地上,两手交叠的满是威风。
“现在,我才是探长!”他铿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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