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起来后,就感觉浑身不服,他的临时居舍里有新袍子,他换上件蓝底绣文的袍子后,整个人看上去如月光撒向海面,可还他看起来还是极其不自在。
他活动了一下双臂,走出了房间,外面阳光刺眼,他伸伸腿弯弯腰,活动几下四肢。
乌家宝由于一宿没睡,有些没有精神,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脸色也一直是黑黄的,黑眼圈也很重。
他道:“熙和你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尚文来到沈水的第一天,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接下来,将步履艰辛,步步为营,弄不好就万劫不复,在劫难逃。
怎能不愁?
然而,眼前更让他不舒服的是昨天晚上没沐浴。
他道:“你有事啊?”
乌家宝道:“熙和,这都中午了,咱们出去吃点饭呗?”
尚文不能去跟他吃饭,在这沈水易缘轩中,还是对每个人敬而远之比较好。
他道:“怎么?你不困啊?你昨晚一晚都没睡吧?快回去睡觉吧。”
这时,秦子旋跟樊小堂端着洗漱用品,笑嘻嘻地走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笑,像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
虽然两人昨夜也在值夜,肯定没休息好,但两人并未受任何影响,依然神采飞扬。
乌家宝不禁摇摇头,啧啧感叹:“年轻真好啊。”
两人抬头看到了尚文,忙跑了过来,小樊捧着大木盆,由于跑得太快,把他蓝色袍子的前襟和脸都溅湿了。
他把木盆放到台阶下面,擦了一把脸,笑嘻嘻地来到尚文近前道:“熙和哥,你醒了,快洗洗吧。”
秦子旋端着一碗漱口用的盐水,他眼神放光,道:“熙和哥,昨晚我可见到你的本事了,我现在可崇拜你了,什么时候教我两招呗?”
“是啊,就现在吧!”小樊已经跃跃欲试了。
乌家宝把两人拦住,像轰苍蝇似的把两人轰下台阶,他道:“你们两个小辈怎么回事?熙和昨天刚回来多辛苦啊,再说下午这个时间段,已经归我了,你俩快走,快走。”
秦子旋还有些恋恋不舍,然而,他看到尚文已经着木盆进屋了,他喊道:“熙和哥,衣服换下来放那就行,一会我来取!”
乌家宝推了他一下,他太瘦了,用弱不经风形容也不为过,被乌家宝一推,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
他张着大嘴瞅向乌家宝,感觉莫名其妙。
乌家宝道:“你可真有意思,像这样沏茶倒水洗衣服做饭的活,还能轮到你啊?我还排着队呢?快走,快走。”
乌家宝说着,又推了小樊一下,小樊没有秦子旋体格单薄,被推了一下纹丝没动,但他好像生平第一次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立时嘴撇了起来。
他说话都带着哭腔,他道:“干嘛啊?干嘛欺负我啊?我告诉豪哥去。”
小樊说罢,一手拉着秦子旋,一手抹着眼泪儿,往回走。
秦子旋很被动地跟着他走,他张着大嘴,茫然不知所措。
乌家宝有些心虚,他追上几步,道:“哎,我没使劲儿,哎……小樊,我跟你闹着玩呢?……哎,别告诉豪哥啊?”
樊小堂走得太快,乌家宝追了几步没追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双手扶在膝盖上,半蹲着歇了一会儿。
再转身时,尚文已经站在了门前。
漱洗过后,更显得丰姿英发,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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