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闻声退避,偌大的房间里淡淡的草药味萦绕,沉寂无声。
......
“苏叔叔,母亲最近想要一批高档布匹,纵观整个东城郡,只要苏叔叔家的布匹质地优良,乃上上等。”李渊毫不掩饰赞誉道。
“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些小生意,承父老乡亲们看得起,才有了现在的家业。若是郡守夫人有所需求,叫下人过来通知一声,我定然会挑选最好的布匹送到府上,哪里还劳烦贵公子大驾光临。”苏行笑道。
“苏叔叔客气了。”李渊眼珠一转,“另外,苏狂的婚姻大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与他是多年好友,自然不能少了礼数。”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暗黑色的令牌,递给苏行:“这是我父亲从幻魔宗长老那里得到的外门弟子令牌,统共两枚,这一枚就送给苏狂作为大婚贺礼了。”
苏行一愣,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不伸手去接。
李渊手停在半空中,两人分明是笑脸相迎,气氛却沉闷僵硬。
“苏叔叔,这是为何?”
苏行婉拒道,“我儿自幼体弱多病,别说修炼,就是跟着拳师练拳都颇为费劲。李公子如此大礼,老儿受用不起。”
一枚幻魔宗的弟子令牌,即便是外门,在俗世中出现必定会引得万人哄抢,其价值不可估量,苏行能够当场拒绝,显然已是顾虑良多。
李渊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冷峻严肃,他忽的一下站起身来。
“苏行老儿,我父看得起你,派我来送此大礼,你竟然如此好歹不分!难不成你家有一个筑基期坐镇,便连朝廷都看不起?!”
“你难道不知,幻魔宗之内筑基期多不胜数,其宗主更是金丹期的强者。凡人终究是凡人,你如今年岁已高,待你们尘归尘、土归土之后,谁还能庇护苏狂?!他自己本身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保障!”
他厉声高喝,颇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苏行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郡守麒麟子,犬子自然比不上。老儿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让他平平淡淡、不愁吃穿过完这一生,便足够了。”
“你!——”
李渊一时语塞,没有料到苏行竟然如此顽固。
他咬了咬牙,不肯就此罢手。
坐将下来,李渊深深叹了一口气,“苏老爷子,你可知道我父亲为了这两块令牌费了多大的心思?若非家中只有我这一独子,哪里还有苏狂的机会?并且幻魔宗之中,丹药和功法多不胜数,灵气更是浓郁,苏狂只要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便是百病缠身,也能痊愈。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他苦口婆心劝说道。
苏行听闻此话,立时脸色大变,他猛地一拍桌子,目眦欲裂:“李渊!我儿重病从不为外人所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渊被苏行的态度变化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慌忙解释道:“苏叔叔,我只是举个例子。苏狂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像是影帝附体一般,看上去真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然而苏行心里自有定论。
“请回吧,我苏府受不起郡守的礼遇。”
便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渊心里一寒,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老爷子即将暴跳如雷,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他正欲起身离开,忽见大门处阳光灿烂,一道人影慢悠悠踱步而来,带着奇特的韵律,不由得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幻魔宗?有何去不得。”
苏狂从大门处阔步而入,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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