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是父皇最大的孩子,要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妹妹,也要承担一个皇子应该承担的事情。”
“不错”新月点头“那你既然知道怎么做,那为什么还要怎么困惑呢?”
“母后,我,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做以前的我,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我怕,我承担不了这些。”琏儿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眼中还泛着泪花。
“琏儿,别哭”说着,新月将琏儿抱在怀中,开口道“琏儿,你的前面,还与父皇和母后,外面还有数十万的兵士在为了我们大聖出生入死。我们都在你们这些娃娃的前面。可若是,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
“母后”说着,琏儿哭了起来。
新月抱着琏儿“好孩子,父皇和母后不会有事的,而且你总有长大的一日,这高个子的,总要比个子矮的人,多支撑的多一些啊。”
“母后,我害怕”琏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伏在新月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你放心,母后还在,母后会一直陪着你,到你能够承担起你的责任的时候。”新月实在不忍心琏儿哭,就软下了自己的口气。
而容映则在后面站了有一会了,听新月这么说,伸手从新月的怀中,将琏儿有些粗暴的拉了出来“别哭了。”
容映的声音低沉,但是带着坚持和沉稳,琏儿止住了哭声,看着容映。
父子二人对视,容映才开口“记着,你是个男子汉。不是你母后保护你,而是你要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的母后。还有,你身为一个皇子,也是我最大的儿子,你也有责任保护,站在你身后的那些人。为君,为子你都不能再哭了。忍住你的眼泪,咬紧牙关。”说着,容映紧紧的握着琏儿的肩膀,
琏儿感觉到了压力,但是他看着容映,点了点头“是,是,儿子记住了。”
新月想要拉住容映,但是她发现琏儿虽然觉得压力很大,但是他好像多了一些勇气,他站在容映的身后,看着琏儿,琏儿伸出手,拉着两个人的手,一字一顿的说“父皇,母后,儿子要与你们在一起。”
“不行,你要去东都。”容映一口回绝。
“是,这次由不得你。再过三日,你,就得带着你的弟弟妹妹,跟着贵妃和淑妃,前往东都。”新月也是拒绝了琏儿的请求。
琏儿跪在了地上“若是父皇母后不答应,儿子就…”
“琏儿,你的妹妹,还需要你来保护。”新月蹲了下来,与他眼神平视,琏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定了。”容映一锤定音,琏儿思考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
“走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饭,才有力气想之后的事情。”
三人坐在餐桌前,漱玉也由乳母抱着,坐在前面,容映伸手,摸了摸漱玉的脸颊“这每一日见漱玉,都是不一样呢。今日见,觉得她又胖一些了。”
“是,这小孩子,一日比一日的大,等我们再把她从东都接过来的时候,应该都已经会走路了。”新月夹了一只肉包子放在容映的碟子里,容映没什么胃口,但是看着新月和琏儿,知道如果自己不吃,两个人肯定也都吃不下,于是夹起包子,两口就吃完了。
琏儿夹了一筷子瓜菜给新月“母后,您最喜欢的。”
“是,我最喜欢在早上吃这个瓜菜,甜甜咸咸的,佐粥最佳。”新月摸了摸琏儿的头“你也尝尝。”
三人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琏儿去书房,容映也去议政,坤宫中,只有新月一人了。
她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空白的信纸,她说过要给梁渭写一封信,梁渭虽然反对,但是最后也算是默许了,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片刻,她干脆就将眼前的这封信纸折了起来,放在了信封中,叫来了奚儿。
“娘娘,您说什么?”奚儿不信自己听到的,让新月再说一遍。
“我说,你把这个,给梁渭送去吧。”说着,新月如释重负的从书桌上站起来。
“娘娘,您在这时候,给梁帝写信,陛下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啊?”
“他知道,如果他想要看信的内容也可以,去吧,你应该有办法送出去的。”说着,一夜未眠的新月,躺回了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容映看着放在自己案头上的书信,上面写着“梁渭亲启”四个字,那是新月的笔迹,这也是新月要寄给梁渭的信。这封信放在这里有一个时辰了,可是他始终没有想好,到底是打开,还是直接发出去。
“陛下,您在看什么?”大臣发现容映出神了,容映立刻回神“无事,无事。”
“是,陛下,刚才臣说的这个办法,您觉得如何呢?”
“不可,前面建造工事,劳民伤财不说,还阻隔不了多久…”
一整天的议事之后,容映有些疲倦的将手垫在脑后,但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书案上的信封,伸手拿起,然后叫来王公公“去,送给信函上写着的人。”
“是”王公公捧着信走了出去,容映则是出神的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日有一日,再有一日,金州就破了。
梁渭一改往常的亲征,这次只是端坐在定在煜国的后营中,将士刚刚送了信进来,此时,新月给他的信,就拿在他的手里,梁渭看着新月的字,皱了皱眉。
“这是从那里来的?”
“回陛下,是从大聖皇宫直接送过来的。”
“大聖的皇帝写的?”
“臣不知。”那将士面露难色,并不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梁渭接着灯光,看见信封里是有信纸的,他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后,笑了,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随后,梁渭就明白了新月的意思,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徐新月啊,徐新月,你要我,怎么对你好呢,这样的办法,也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得到。”
梁渭展开信纸,上面好像还有新月宫室的香气,那香味淡淡的,好似那个聪明的女子,总是挂在嘴角的笑容,梁渭低着头,看着案上的地图,对正在等待命令的将士道“传令前面,再往前拔五十里,十日内,我要见到金州换棋。”
“是”
将士走后,梁渭收好了信封。
新月给他一张空白的信纸,用意非常简单,那就是可以让自己在上面写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是想知道自己真实的目的,然后,她也做好了付出那个代价的准备。
可是梁渭沉下了心,喃喃的道“徐新月,你真的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爱这江山,我想要的,一直都这天下,天下间我想要的东西,都要在我手里,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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