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世子妃在世的时候,为您…”颦儿也起来了,但是看到新月阴沉的脸色,于是立刻止住的话语“是”
“都回去睡吧,我这里没什么吩咐了。”说着,新月提起被子的一角,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新月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看着新月动了一下的翡儿,有些惧怕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小心的问“夫人,您醒了吗?”
新月笑“恩,醒了。”
“看来夫人睡得是不错呢,并不是被奴婢吵醒的。”翡儿又尝试的问。
“是,不是你这丫头吵醒的,瑶儿呢?”
“奴婢刚才已经去跟李嬷嬷说了,让瑶小姐过来用早饭。”翡儿拿了外袍,立在床前,等新月起来。
新月自床上起来,对翡儿说“颦儿呢?不用她一日日的跟达嬷嬷去打算盘了,还是看不见她这个懒丫头。”
“是,奴婢是个懒丫头,奴婢这个懒丫头就不该提前一个时辰起来,去给夫人您和瑶儿那个馋嘴的小姐,去做早饭。”正说着颦儿的坏话,外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颦儿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
“翡儿,你可听见了,一会等瑶儿那个馋嘴的大小姐来了,你可要原话说给她听,你看那个馋嘴又难缠的大小姐,怎么收拾颦儿。”说着,新月从床上起来,翡儿伺候她穿上袄子和外袍,翡儿也拧好了帕子,递给了新月,新月擦了擦脸,坐在了妆台前。
“奴婢不说”翡儿一向是个老实的丫头,原是她那不善说辞的唇舌害她,新月每次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都笑的不行。
翡儿在一侧看着新月的笑脸,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到了快要出发去金陵的日子,亦或者是自己在新月身边伺候的日子尚浅,但是好像连着几日,都能在新月脸上,偶尔看到愉悦放松的笑容。
因着今日还要去见豫王,新月指着首饰盒中一对如意盘枝的金步摇“戴这个吧。”
“是”说着,颦儿正欲伸手,看着一边的翡儿想要伸手的样子,想她也是跟达嬷嬷教习出来的,梳头应该也不在话下,于是把手里的木梳递给翡儿“你来给夫人梳头,我去看看粥熬得怎么样了。”
“我?”翡儿小声的,有些不可置信。
新月抬头“小心些,我可是很不吃疼的。”说着,新月又下意识的扶着自己的额间的伤口。
翡儿接过梳子,郑重道“是”
翡儿梳头发的手法,要比颦儿高超多了,新月从她手里的梳子,接触到自己的头皮第一下,就感觉到了,缓和又流畅。
“夫人要梳什么样的发髻?”翡儿想着新月平日总是梳着一道单髻,这样的发型又简单又淡雅,但是并不适合戴盒子里的那一对华贵的步摇,新月思考了一会,对翡儿说“你看着来。”
“是,如今东都时新练垂髻,垂落在两边正适合佩戴这两只步摇呢。”
新月没见过什么练垂髻,但是她也不愿去管,点点头“好”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新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然后笑了“真不愧是东都现在最流行的发式,真是不错呢,以后你和颦儿换着给我梳头吧。”说着,新月满意的摇晃了一下自己明显大了一圈的脑袋,脑袋上垂下步摇的珠穗,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大嫂,瑶儿来了。”
一听是瑶儿,新月喜上眉梢“瑶儿来了。”
几步走至外间,看见听声音倒也中气十足的瑶儿,此时无精打采的靠在软塌上,闭着眼睛养神呢。
“这是怎么了?”新月不禁有些疑惑“是昨天没睡好吗?”
“不是,大嫂啊,我昨天天黑没黑就睡着了。”这话显然是说来有假,昨日翡儿回来的时候,报瑶儿不过刚刚上床休息。那时天已经黑透,马上就要上更了,但是新月没有拆穿她,而是耐着心问“既然睡得那么早,怎么还这么困?”
“我也不知道,从晨起就想着再睡一会,可是合上眼睛,却也没法好好地睡下,难受。”说着,瑶儿好似有些头疼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沫儿…”新月抬高声音,原本外间伺候,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沫儿跑了进来“奴,奴婢在。”
“去请李大夫来。”新月吩咐着,却被瑶儿拉住“那里有那么娇贵,可能是我睡觉的时候,着了凉,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是着了凉,喝口热姜茶,下午就没事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姑母还说你是健硕入…”新月说到这里止住了,屋里还有瑶儿的贴身丫头,和其他几个伺候摆饭的,这么说要出嫁的瑶儿,确实不好,话音一转“本来是我也要看大夫的,沫儿,让李大夫立时就来,用饭前,我想先看诊。”
“是,奴,奴婢这就去。”沫儿歪歪扭扭的行了个礼,又没头没脑的向外奔去。
“大嫂你可还不好吗?不好昨天干嘛还发那么大脾气。”瑶儿关切的看着新月额上的伤,早上起来李嬷嬷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真不知道一向温和,大气都很喘的新月这是怎么了。
“已经无事了,李嬷嬷”新月抬高声调。
李嬷嬷从外面进来,只是腿脚还是有些蹒跚,新月立时让翡儿递了凳子给她“嬷嬷,身上的伤不打紧了吗?我们后日一早,就要回金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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