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桃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离开校医室的时候,正好打了第二堂课的下课铃。
田小松那个鬼灵精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带着她走到了高二一班的门口。他指了指教室里最后一排门边的那个空座,“周姐姐,那就是周少的位置。那一片都是不好惹的,我就不陪你进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怎么有种送她上刑场的既视感?
想当年,她周与桃在高中校园里,也是驰骋过的,还能怕这群臭弟弟不成?
周与桃活动了一下筋骨,推开了高二一班的后门。
几乎是刹那间,班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聚集到她脸上。被三十来个小伙子同时盯着脸看的那种压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周与桃学着弟弟平时的嚣张样,手握成拳捶了一下门,语气张狂:“看什么看?”
众人又刷刷刷的扭回了头,开始窃窃私语。
“周少今天好奇怪啊。”
“是啊是啊,刚才捶门那一下,真的有点太做作耶。”
……
周与桃自动屏蔽那些杂音,走到了自己座位旁,拉开,坐下,二郎腿翘桌上,一气呵成。
她拉低了帽檐,尽可能的遮住自己的脸,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力图记住每个人的脸和场景细节。
安北教育资源一流,连课桌都是单人座。教室大,一排5个人,共7排,距离适中。
按照田小松说的,第一排五位,学霸。二至五排,中等普通学生。六七排,奇葩大佬并存。
周与桃眼睛横着一扫,果然在最后一排最靠墙的位置,看到了庄扶南。
周与深作为一个柠檬精,不能接受庄扶南比他帅的这个事实。开学看到庄扶南坐在墙边以后,愣是选了一个门边的位置。这两人,都在尾排,一左一右,跟俩门神似的。
“周与深,你今天咋回事?奇奇怪怪的。”有人嘟嘟囔囔地朝她走了过来。
周与桃微微低头,试图冷酷。“没什么事,心情不太好,别烦我。”
“嗨呀你小子,今天还跟我耍上酷了。”那人说着,弯下腰顺势一把搂住了座位上的人,把脸凑了过来。
“说正经的,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记得没?”
周与桃被人突如其来这么一搂,那可以说是浑身僵硬,她小小地抬起眼,看清楚了这人是谁。
是中午那个第一眼见到的舍友,不知姓名。
周与桃很抵触这样的亲密举动,放下腿抖了抖肩,“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杜向阳越发觉得周与深今天很不对劲了,他站直了身体,“和你说正事呢。记不记得我说过的事儿?”
记得才有鬼。周与桃摇摇头。
杜向阳急了,“祖宗,你怎么能忘了呢!那可是关乎荣誉的大事。我再说一次,你听好了。”
“隔壁三中那帮孙子上次输了不服,和咱们约了这周血拼,周六下午三点,市体育场,场子都定好了,你可千万要来镇场子,别忘了啊!”
周与桃:“……”
杜向阳好像又听见了那阵诡异的磨牙声。学校里哪来的啮齿类动物?
上课铃响了,他着急忙慌地重复一遍,“记得啊,周六下午三点,市体!”
周与桃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倒霉弟弟。
她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四条腿的单人椅子一下子没承受住,翘了起来,差点给她来了个倒栽葱。
周与桃连忙用腿部发力向下压,这才稳住了身形。惊慌的同时又很心酸,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欲哭无泪的周某人一扭头,就撞上了一道灼灼视线。
是庄扶南。
两个人隔着万水千山,但是周与桃还是捕捉到了,校草脸上的那一点笑意。
草,刚才那蠢样让人看见了。
周与桃扭头看墙,自欺欺人式的逃避。她没看见,校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无聊的数学课,周与桃单手撑着下巴,本想重温一下高中数学,没想到听着听着就开始“小鸡啄米”。戴着帽子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每次就差一点就能砸到桌子上,但偏偏就是砸不到。
这高超的技术都是以前上课练出来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