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儿家到十八里坡,要过青杀口,这地方不知道从哪里起,长出了百十亩野高粱,没人种,也没人收。
夏季时分的高粱地里,高粱长势正好,密密麻麻的紧挨着,远远看过去一望无垠,像是起伏翻涌的绿色海洋。
一条久经践踏的土路把高粱地从中间劈开,远远延伸至远方。
路旁铺满野草杂花,紫色、粉色、白色的矢车菊开得分外茂盛,轿子轻快地在路上滑动着,像绿色海洋中的一叶扁舟。
轿夫们抬着轿子本来已累得难忍,可是待进得高粱地来,一股阴凉扑面而来,沁人肺腑,使人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仿佛把暑热都隔绝到了外面。
“在这里歇歇吧!”
路程还远,林宇给大家建议道。
大家也是累了,也不反对,把轿子直接停在路中间,就要跑到高粱地里的阴凉处歇着。
“这太阳这么晒,把轿子也停在路边去。”林宇拦住他们。
原本要跑的几个轿夫只得回来把轿子又抬到路边,这里有高高密密的高粱杆子,阻挡了阳光,可以让轿子里的九儿舒适很多。
一群人已经开始东倒西歪地坐着,还有的躺着,只有林宇还比较心,他可是记得电影里在送轿子的过程中遇到一个劫道的人。
不知道是早就盯上,还是偶然遇到,这时候不得就隐藏埋伏在暗处,也可能就不会遇上,但是心总是无大错,
林宇选择休息的这个位置路很宽,视野比较开阔,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看着比较安全。
“林兄弟,这主家给的多少?”
一个轿夫装作不在意的在打听问话,林宇拿眼睛瞥他,没话,他摸摸头,也是不好意思。
还没做完事就要分钱,这是怕自己独吞了吧。
不过,林宇也瞧不上那点钱,这是他们的规矩了,见面分一份,而且这钱也不是给林宇一个饶。
于是林宇从怀里摸出九儿爹给的一封相当于辛苦费的大红包。
拆开里面是丁零当啷的数十枚枚铜元,细细数来也有三十来枚,还有几枚是一角的硬币,这九儿爹可真够大方的。
林宇估量着,轿夫们辛苦点,每人可以分个3枚,吹鼓手们每人分2枚,多出来的也不分了,可以回去下馆子一起吃吃喝喝。
等林宇把分配方案出来,大家伙也是喜笑颜开,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林宇于是把钱拿出来,让年纪最大的汪叔给大家伙分钱。
就在大家在高粱地里兴高采烈地分钱的时候,一个戴着一顶高粱蔑片编成,刷了几层桐油的斗笠,身着一袭黑衣衫的汉子,沿着土路闲闲散散地走来,像是一个悠闲自在的路过的路人。
他一边走着,一边颠着手里的什么物件。
林宇察觉到了异常,这人竟然直直的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轿子,这条路这么宽,正常人看着这边的架势都知道这是在办婚事,迎亲的喜轿,会主动避让着。
他于是也直直地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想看看情况。
只要再靠近点,就算对方有歹意,他也有信心一下子制服他。
围成一团的轿夫们毫无防备,他们甚至不知道林宇离开了,还在喜笑颜开地拿着新到手的铜元藏到自己的怀里。
男子看着这一团人怀里叮当作响的铜板,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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