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身体先养养也好,但能早点就早点吧。”白医生回答。
程苒提着刚买的果篮,来到她妈之前住的病房,她没有着急上前,她妈难得露出笑容,正和隔壁的老太太聊天,语气轻快自然。
看来检查应该没什么事,她缓了口气。
“苒苒啊,我从小管得严,她也听话,没让我操什么心。”
“啧啧~你女儿,不仅孝顺,成绩也很好吧,我看她守着你,还在学习呢!”
“是啊!她孝顺,我脾气不好,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她在照顾我,有这个女儿是我的福气嘛。”程苒提着果篮,喊了句:“妈妈,”又对着门口的中年妇女开口,“张阿姨好!”
病友哎哟一声,夸赞道:“刚还在说你呢,闺女长得真好看,”她对着姜秋道:“你真是好福气啊!”
姜秋笑得合不拢嘴,拿过果篮就往人手里送,“一点心意,希望老爷子早点康复。”程苒乖巧的站在旁边,等她妈和病友告别。
出了医院大门,程苒叫了辆出租车,姜秋对她说:“你已经十八岁了,马上也要上大学,高考完就去把驾照考了吧。”
夕阳染红半边天,城市的上空有飞机划过,在光与云层之间穿梭,W城车水马龙,等到了下班高峰期,又堵得水泄不通。
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需要要爬很长一坡石阶才能到家,程苒扶着姜秋,走得很慢,就像饭后散步一样。
校考结束,谢明堂比预计晚回来三天,老冯虽然不赞同他弃医从艺,但还是很关心他考得怎么样。
成绩还没出,谢明堂觉得考得还行。
小满过后,教室后面的高考倒计时牌子,正式向个位数进发,张驰每天都要回头看几次,搞得大飞压力很大。
他俩决定留在本地,但以张驰目前的成绩,瞎猫遇上死耗子,未必都有专科学校肯收他,大飞家里下了通牒,至少要上个本地985。
转眼再看张驰,正捧着54分的数学卷子,跟唱大戏似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早知道我老树逢春,还有一颗壮志未酬的雄心,这些年也不至于浑浑噩噩虚度光阴,我悔啊!我恨吶!”
都说成绩前三的不一定是朋友,但倒数后三排的一定是兄弟。张驰瘪嘴装可怜,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学霸,你看我还有救吗?”
“死得其所吧,别挣扎了。”他把卷子还给张驰。
吴越拍了拍他肩膀,豪气干云道:“哪道题不会,我教你。”他现在数学偶尔能过百,大多数靠背题才能保住及格线。
“越哥,我能拒绝吗?”张驰脚往后撤,回道。
吴越抄起桌上的书,伸手就要打他,“哼~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劳资让你高攀不起!”末了,补刀一句,“祝你早死早超生!”
下午,谢明堂去了西楼画室,五中对于艺术生还算优待,西楼五层都是艺术生的教室,只要向班主任申请,就可以随便出入。
他推开最里面的门,开始做孙教授布置的作业,今天依旧是素描。
A-59教室后门,宋玉贪婪地盯着男生的背影,她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现在,她的脑海里,全是谢明堂低音炮的声线,骄阳似火的笑,打架时雅痞的气质……她对谢明堂,始于声音,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迷得无法自拔。
五分钟后,她换了条JK小裙子,抱着画本假装走错教室,推开了那扇门。
谢明堂眯眼看了她半刻,把没点的烟从唇边拿下来,眼底透着不屑与轻蔑,嘴角抿成直线。
“出去!!”他语气冰冷如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宋玉款款而来,站在他面前,长而笔直的腿故意蹭了下画架,“谢明堂,这教室是公用的,我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里?”
让她走,她偏不。
谢明堂:“你……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宋玉:“……”
看人站着没动,他不愿跟不相关的人浪费时间,起身收拾东西,“如果你喜欢,那就让给你,请自便。”
“你怎么能这样羞辱人,我不过就是喜欢你。”
“有病,就去吃药。”他背上包,眉眼压得有点底,沉声道:“让开。”
宋玉伸手拦住他,咄咄逼人,“谢明堂,我到底哪点比不上程苒?”如果不是喜欢他,总想看到他,她也不会知道人前高冷的学霸,看那个人的眼神时是那么的不同。
“别拿她和你比,你不配。”
“你以为……她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
谢明堂停下脚步,这个问题他问过屠扬,但答案具有很明显的偏向性,现在有人主动的想要评价他,不妨听一听。
“就算他拒绝了别人,也不会喜欢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你。”
路过垃圾桶,谢明堂脱掉被人碰过的外套,新款三叶草运动服,他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迈着长腿消失在楼层拐角。
“这天儿下着雨呢,你光个膀子?我记得你有外套的,衣服呢?”吴越吃着麻辣小面,但一点也不耽误他叭叭叭~
“这不穿着衣服么?”谢明堂脱掉湿透的T恤,拿上换洗的衣服,径直走向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流声。
他站在浴霸底下,一手撑着墙壁,任由凉水冲刷身体,脑海里轮播着宋玉的话,他闭上眼睛,喉头滑动了几下。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啪~啪啪——”
“谢哥,你还有多久啊?我想进来放个水,我快憋不住了。”张驰一手捂着鸟,弯着腰敲门,他买个饭一路小跑,就为了回来解决生理问题。
“他刚进去不到两分钟,你去隔壁寝室解决一下。”吴越看着他,一脸嫌弃。
说完,门就被拉开了,谢明堂下半身围着毛巾,站旁边给他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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