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伯送人到门口,叮嘱程思邈,“你往花盆里插根小棍儿,棍头还湿润就不要浇水,等它抽叶再移植到地里。”
“知道啦!三天浇一次,浇水要浇透,保证阳光充足,但不能暴晒,防止虫害……”这话程思邈听了六七遍,她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黎伯又往前走了两步,隔着车窗,“草木都是有感情的,慢慢来,是一种诚意,记住一定不要操之过急。”
谢明堂手肘抵在车窗上,盯着二楼上的大邈,对方正在用手语跟程苒说话。
“他说谢谢。”谢明堂帮她翻译。
程苒画的那幅画,被大邈看见后,抱住死活不撒手,谁劝都不管用。自闭症的小孩对认定的东西,有着近乎自残般偏执。
大邈又叫又咬的,把整后院搞得鸡飞狗跳。最后,谢明堂把人从枇杷树扒下来,直接拉去了心理辅导室,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跟大邈说了什么,但再出来的时候,小孩儿恢复了平静。
谢夫人向老人挥手,“黎叔,进去吧,这俩孩子我一定给您送到地方。”回头说道:“孩子们,系好安全带!”
两姐妹下车后,车掉头——
“堂堂,妈妈很好奇你对大邈说了什么?听黎伯说,那孩子闹起来,就没人镇得住,经常饭不吃,连觉都不睡,这次居然肯听你的话!”
“也没说什么,就威胁了几句。”他在辅导室,威胁大邈说,如果再叫再闹,他就把画抢走,因为他也很想要。
谢夫人:“……”憋了半天,“你怎么能欺负小孩?”
俗话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努力的老师。
老冯挨不住吴越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他校级联赛的事儿,可就算如此,对吴越的学习进度也一点没拉下,甚至亲自下堂为其补习。
可面对这份荣宠,吴越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被班主任重点关注,他简直如坐针毡。
高三,体育课成了各科老师眼中的香饽饽,数学和语文从昨天就开始抢,结果被物理后来居上,而坐在最后一排的吴越,物理课本底下压着一本黄冈数学。
他算得头昏眼花,脸撇向同桌,“学霸!救我!”
谢明堂大发慈悲地抽出三秒,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下课还有十三分钟,你加油!”
“来不及了~老冯变态!他把答案页给我撕了。”吴越可怜巴巴地,“你那本借我呗,我就看一眼答案,过程自己推。”
下课后,他们要去篮球场训练,但下节课是数学,课堂作业是练习册四十五至四十七页的内容,他可以不上这节课,前提是得把作业提前交上去,不然训练泡汤。
吴越脸皱巴成苦瓜,咬笔头咬得蹦蹦响,前桌胖虎忍不住回头,好心提醒道:“越哥,这是你最后一根笔了。”
谢明堂抽出练习册,翻开已经做完的题,忍住了那句“抄吧”,给人小声讲起来。
经过个把月的训练,五中校队正式出征联赛,第一场比赛在周五下午,吴越从舟录那里要了十几张周六的票。
得到票,人就往八班跑,“程苒,周六比赛,你来看呗!我和谢明堂都上场。”
安小小抽走一张,“越哥,我拉横幅过去给你们加油!”
吴越抱拳,臭不要脸道:“谢了,字务必要大!”
“好啊!我带谢萌一起过来。”程苒说。
周五的比赛,五中赢得很顺利,为了庆祝首战告捷,舟录带他们去了追凤楼吃炖鸡。
程宝国听经理说,楼上刚来了一桌五中的学生,他有预感会碰上熟人,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吴越要推门进去。
吴越站好,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程叔。
程宝国精明人,“今天周五,你们是有什么活动吧。”因为程苒,所以他还算比较了解五中高三学生的学习节奏的。
“参加校级篮球联赛,今天在体育馆打了第一场,程叔来这儿吃饭?”
“嘿!这是叔的店,”他想起了程思邈的朋友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今天是庆功宴啊!”
“算是。”吴越开门,把人迎进屋。
雅间里,程宝国和领队老师客套了几句,几个老师丈二摸不着头脑,程宝国拍着吴越和谢明堂的肩膀,说到了几个月前小女儿被绑架的事,又夸了几句,因此托两人的福,他们不仅吃饭打折,饮料酒水都免了费。
吃饱喝足,服务员清了餐桌,里面开始对今天的比赛进行复盘,程苒推门进来时,满屋子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老板让我给你们送点水果。”程苒穿着白恤和牛仔裤,扎着丸子头,轻松简单的打扮却让几个男生都看直了眼。
“哇塞!追凤楼的妹纸都好漂亮啊!”一男生惊呼。
吴越扬手,拍了下那二货的脑袋,哼笑道:“收起你那不该有的想法,叫学姐,程苒学姐!”名字的那句,吴越含了一口威胁的意味。
谢明堂位置靠门口,很自然的接过东西,问她,“要不要一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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