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从这家网吧穿过去。”程苒将人推进旁边的店，宋玉一趔趄，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程苒熟练的开门关门，穿过昏暗的过走廊，两人左拐右拐的从后门出来。

宋玉有点不安，但她又怕真出什么事儿，于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低声喊道：“程苒，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这片巷子更加昏暗，只有一盏灯远远的照过来，道路宽窄，到处都是垃圾，显得格外脏乱差。

宋玉走路没有程苒快，喊了好几声，程苒才停下来，回头看她，又往周围看了看，“先出去，我再跟你解释。”

没等她俩走出这条巷子——

路灯下站着三个女生，穿着职中的衣服。

领头的女生顶着一头挑染的头发，脸上抹着厚厚的浓妆，涂满指甲油的手上，执着一根烟，朝她们吐烟圈，说道：“大画家，跑得够快嘛～”

宋玉看向程苒，嘴巴张了张嘴，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钱，以后别找我。”程苒目光有点冷。

“这样啊～”那女生看向宋玉，笑着将烟头狠狠地摁在电线杆上，“你没有，不代表这位小姐姐也没有啊，她这鞋，我可认得，没有个千把块买不到。不如脱下来，借我穿两天？”

程苒将人拦到身后，“程思邈！！！”

宋玉听到这个名字，脑子一轰，彻底报废了。

程思邈，那个小三的女儿，也就是程苒同父异母的妹妹！

据说犯了事儿，被送进了少管所，没想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程苒，我不想从你口中，再听到这个恶心的名字！”领头的女生眼珠子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绪。

“苔姐，跟她费什么话，直接动手，让她们知道这片儿谁做主。”另一个女生说道。

宋玉见状，赶紧掏出兜里的前：“我给你钱，别打架！”

程苒：“宋玉！！”

领头女生接过：“就这点？”

宋玉点点头，对方啧了两声，“姐姐，看起来你也没这么穷啊？”言外之意，钱掏干净了没。

后面两个女生见势，想上前抓宋玉的书包，程苒打掉伸过来的手，吼道：“宋玉，快跑！”

被打的女生，反手抓住了程苒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宋玉抱着另一个女生的腰。

程苒一直在喊快跑！

可她不能丢下程苒，扯着嗓子喊救命！

这时，一巴掌从天而降，领头的女生冷笑道：“叫一声，一巴掌，看你嘴硬还是我的手快，书包给我！”

宋玉半张脸都麻了，她节节后退，声音也染上哭腔：“你不能这样，程苒她……”

“给我！”

天色渐暗，巷子口仅剩的那盏路灯，发出随时会熄灭的声音。

灯罩上不少虫子嗡嗡叫着，谢明堂站在墙角，一半脸隐藏在黑暗里，唇线稍稍抿直，看不出情绪如何。

这样的平静，像是风雨前的平静。

女生咽了下口水，说道：“谢明堂，我是扬哥的人。”

谢明堂似是而非道：“然后呢？”

“你不能动我。”

谢明堂笑了，脸色瞬间变冷，他抬起夹烟的手，慢慢靠近女生的脸，喃喃道：“左手，还是右手？”

“……”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盯着那根染红的烟头，女生握紧拳头，没敢动，泪眼盈眸。

“看来两只手，都动了。”谢明堂语气温和，笑得如阳春三月，他轻轻地抬起女生的手，将烟头怼进掌心。

“啊———”杀猪般的声音响彻深巷。

程思邈往墙根边后退，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对上时，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怎么吓到你了？”

“还别说，”谢明堂目光转向跟前，女生咬破了嘴唇，眼泪汪汪的样子，“还真挺吓人的。”

“回头让周皓找我。”

谢明堂脱下外套，系在程苒的腰上，对她说，“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程苒挣扎，“我不去医院，不去！”谢明堂充耳不闻，自作主张地将人抱起来，往外走。

宋玉走在后面，脸颊肿的老高，隐形眼镜掉了一只，加上环境很暗，她只能看清对面的人很高，腿很长，声音很熟悉。

没来由的，她想到了程苒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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