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显谦可还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不仅仅是白莲教的事情,且他当初查到徐荣的原因可不是因为白莲教,而是他此行来调查的事情,才调查到徐荣身上的。
徒显谦很清楚自己调查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一个徐荣十多年前可仅仅是个小人物,不可能掺和到那种大事中间。
徒显谦查到这里就知道接下来不是他自己能调查了的。
所以徒显谦便命人送信给了知道他此行目的的建元帝,以及太子。
没错,还有太子,此时徒显谦并不知道太子妃算计了明宣一把,还想着借此机会与太子缓和一下关系也未尝不可。
而太子这边先于建元帝得到了消息,这也是徒显谦故意为之,当然建元帝那边也晚多久。
不过这也足够太子感激徒显谦了,所以先前明宣故意针对太子妃时,才让太子不吭声,不只是为了感谢徒显谦,而是他正在忙于处理承恩公府那个不省心的表兄闹出来的烂摊子。
不说太子如何做,建元帝那边得知了自家七儿子传来的消息,也知道了太子先他一步知道了此事。一方面为承恩公府恼怒,另一方面忍不住叹了一句,道:“显谦虽性子冷清了些,但到底心里还有兄弟情谊,要不然如今太子就该焦头烂额了!”
一旁苏正并不吭声,毕竟这不是他能随意评价的,建元帝也不是需要苏正答话,继续疑惑道:“只是这徐荣究竟是怎么回事?显谦说这个徐荣好似与淑媛被刺杀的刺客有些牵连,难道真的如显谦说的那样,当年的刺客还有漏网之鱼?”
说到这,建元帝脸色阴沉了许多,当年刺客刺杀的真正对象并非是他的继后,而是建元帝自己,这点包括建元帝,天下之人都知道。
若是真有漏网之鱼,最为寝食难安的当然是建元帝自己。
建元帝此时有些庆幸,自家七儿子在此次白莲教造反一事中发现了端倪,怀疑其当年淑媛的死因了。要不然他岂不是还蒙在鼓里?
建元帝面色十分严肃,对苏正道:“传内阁首辅,襄阳侯,承恩公与宗人令过来。”
建元帝在等待大臣们过来的时候,心里也在思索这件事。
当年那场刺杀,至今建元帝仍记忆犹新,当时若非是淑媛拼死相救,死的很可能就是他,建元帝事后也调查过,只是查出疑似是前朝余孽所为,追查了许久,建元帝也以为凶手全都没了,可时隔多年,如今竟然又出现了。
建元帝也想起先前白莲教造反的事情报上来时,七儿子显谦从折子里看出了不对,自己为了安儿子的心,不忍他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困扰,才会让儿子亲自调查此事,没想到真的会有收获。
等几位内阁阁老进来拜见建元帝后,听见圣上说了这事,身为内阁阁老中凑数的王诚诫听到了,心里忍不住暗骂徒显谦果然奸猾,一面对太子表示友好,一面竟将此事报给了圣上!
且不说徒显谦本就不是特别在意是能能缓和与太子的关系,而且此事关系到当年母后去世的真相,徒显谦怎会隐瞒?
除了王诚诫外,来的人还有如今内阁首辅,张恕与太子妃的祖父张渊,与同样是内阁阁老、并任礼部尚书的襄阳侯,还有宗室中担任宗人令的勇亲王。
襄阳侯乃是明宣外祖,七王徒显谦的岳父,自然站在徒显谦这一边,当即肃立言道:“此事该详查,不能让谋害先后的凶手逍遥法外。”
此言一出,王诚诫一脸愤怒的样子,想要反驳,所谓先后二字,一般默认指的是元后,但继后也不是不能说,王诚诫心中并不服气,却是触及建元帝眼神,也不敢造次。
内阁首辅张渊,乃是太子妃的祖父,虽说最近因太子妃的事情与襄阳侯不太对付,但也是心有大局的人,也附和道:“襄阳侯说的有理,此事必定要彻查到底,且当年那刺客的目标分明是圣上,先后为圣上挡了刀,若是有余孽未清,再有人想以下犯上,那就是臣等的疏忽了。”
王诚诫没想到,身为太子妃祖父的张渊竟然也倒戈了,气愤不已的同时,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勇亲王。
勇亲王乃是宗室,开国太祖皇帝嫡次子一脉,论理还是建元帝的叔叔辈,在宗室德高望重,他听到这也缓缓说道:“几位说的有礼,还请圣上决断。”
建元帝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才道:“此事既然七王已经调查到这,接下来就还由他查下去,只是七王到底年轻,还需要勇王叔您给压压阵。”
听到这王诚诫忍不住想说些话,道:“勇亲王年老,怕是精力不足,不如交给太子?”
这话一出来,除了让在场众人感叹太子有一个拖后腿的舅舅外,也更轻视这位承恩公了,没什么本事,还上蹿下跳,连点眼光都没有了?
你家那个嫡次子还没从这件事摘出来呢!
一旁勇亲王当做没听见这话,上前道:“臣遵旨。”
王诚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恨上了视他于无物的勇亲王,成功的给不在场的太子拉了一个重量级的敌人这就是后话了。
一旁襄阳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王诚诫,心里也为太子默哀,又转头看了昔日还算交好的老友张渊一眼,眼中包含怜悯。
就像自家外孙说的那样,这位和太子一样,身边也都是猪队友啊!
张渊似是在闭目养神,权当看不见王诚诫上蹿下跳的丑态,默默地念叨着平心静气四个字,感受到身上一阵阵扎人的视线,实在忍不住睁眼狠狠瞪了襄阳侯一眼。
两个老友就这么在殿中,旁若无人的用眼神掐起了架。让上首的建元帝扶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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