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帝瞧见孟燕昭,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却又说道,“谁家的女儿,生的倒是标致。”
“小女见过陛下,小女乃是大理寺卿江松之女江月山。”孟燕昭规矩的回道,心下却暗道,也是取你狗命的人!
“陛下,她是江温雪!她是回来报仇的!”孙皇后急急的上前说道,大有将孟燕昭就地斩杀的架势。
“皇后许是昨日不得安寝,今日竟出现幻觉了,来人。”孟帝面色一沉,“带皇后回宫好生休息。”
这人不可能是江温雪,便不能让皇后说出这般搅乱人心的话,何况如今大理寺卿正堪大用。
“端景候,你来瞧瞧,这人你可觉得熟悉。”孟帝一挥衣袂,坐下来看向温珏。
“是熟悉的,瞧着像臣儿时的玩伴,只可惜….”只可惜早在五年前那场血案中,不见了踪影。
温珏已恢复了先前如玉般的模样,仿佛那一瞬间的呆愣只是孟燕昭的错觉。
“朕瞧着你倒不像江爱卿。”孟帝端着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女自小便长得像母亲,一直养在郦州庄子里,两年前父亲挂念小女,便接了小女回府。”
“哦?那你的母亲呢?”
孟燕昭面上染上戚戚的神色,“母亲福薄,早早便去了。”
“那你又如何知道你的生父是江爱卿?”
“父亲挂念母亲,亲自去了郦州,这才知道母亲多年前还诞下一女。”
“庄子可养的出你这样的女儿?”孟帝可不信,郦州鸟不拉屎的庄子里养的出这种气度的女子,便是京中贵女都不一定有这样的神姿。
孟燕昭看向孙氏,这才淡淡一笑,“多亏母亲仁慈厚爱,对小女悉心教导,这才不至于让月山殿前失仪。”
“那便让朕看看,孙家夫人教出了个什么样的女儿。”孟帝笑道,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事情也得挑不出错才是。
孟燕昭施了一礼,唤吉祥铺了一人高两臂宽的纸张,瞧着倒是要作画,只是孟京谁人不知端景候温珏乃是闻名天下的书画大家,这下江府三小姐定要班门弄斧了。
周围人的人都掩着嘴幸灾乐祸起来,毕竟这样一个美人夺了全场的眼球,如今看看她出丑也是一大乐事。
却只见孟燕昭一撩衣袂,如藕的手臂漏出一节,挥毫下笔端的是大气磅礴如有神助,孟燕昭小步轻挪,笔触苍劲雄浑,不一会儿便有黄沙白骨遍地跃然于纸上,一位将军支着利剑跪在其中,他的面前的百万大军无法前进分毫,一支箭雨却从身后袭来,直奔将军的脖颈。
宫女将那画平铺开来,众人瞧着只觉那杀伐的战场之气竟是要破画而来,让人仿佛置身于那恐怖的地狱。
孟帝看着孟燕昭题在一旁的小字,“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可那破空飞来的箭雨分明要了那将军的命,这良人又如何回得来呢?
“小女贪玩,上街时听闻近日边关战争不断,燕军铁骑踏的震天响,我朝许多战士的妻儿整日提心吊胆,小女颇为动容,以此画作聊表心意,祝愿我国的好男儿早日击退敌军,凯旋归来!”
孟燕昭字字铿锵,女儿本不得干政,可若她说成是京中的听闻与那些女子的期盼,道叫孟帝找不出理由治她,治她便是治那些战士的妻女,他不敢!
“你一个女子有这份心思也是让朕动容,端景候你擅丹青水墨,来帮朕看看这幅画。”
温珏点头应了一下,如玉的手缓缓拂上那行小字。
熹儿自小不会作画,儿时一副凤凰展翅叫她画成小鸡吃米图,还沾沾自喜让孟将军给她裱了起来,府中若是去了客人,那副吃米图定要被拿出来展示一番。
熹儿的字向来龙飞凤舞,张扬的不可一世,有棱有角,这字内敛娟秀,虽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字,却少了那一份属于熹儿特有的高傲轻狂。
温珏心下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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