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见识不凡,很快分析出了原因:“这是小人当道,气运难聚的现象。”
身边的忠正之士,自然会让人主气运昌隆,而身边的小人,起到的作用就恰好相反。
要汇聚众人气运,达到“人多势众”的目的,就必须拔除小人。
这也很好理解,任何人身边的人,都有好有坏。有的人德行良好,有才能有上进心,可以彼此相辅相成,气运就会增长,自然能帮助成事有的人品性底下,不思进取,好逸恶劳,只会拉着人玩乐,消磨斗志,败坏名声,气运就会减少,自然就是妨碍成事。
前者有益,后者有害。
对普通人而言,交友需慎重,对人主而言,聚众也得慎重。要成事,就得亲“贤”远“佞”。
李晔心道:“要扫除龙气上的阴霾,顺利汇聚王府众人气运,先必须铲除这些小人那些投靠了李曜的人。”
李晔不动声色,与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堂中的歌舞,换了一茬又一茬。
两个时辰后,宴席到了酣畅处。
这时,上官倾城上前禀报:“世子,事情都办好了。”
李晔点点头:“甲士进院。”
“得令。”上官倾城抱拳而下,来到设厅门口,低喝一声:“甲士就位!”
跟随李晔上过太玄顶的甲士,已经是李晔的心腹,此刻得了上官倾城的命令,分列涌入院子,在抄手游廊、走廊外站定,手按刀柄,精神抖擞,气势汹汹,对那些坐在小案后的官吏们,虎视眈眈。
见到这等阵仗,饮酒食菜、欣赏音乐的人,都是悚然一惊。
小案后宋子文、赵行远和站在院边的钱仲,都是脸色一变。
少顷,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堂中高坐的李晔看去,想要知道他意欲何为。
主座上的李晔,已经站起身,负手而立,扫视了堂中的人一眼,缓缓开口:“本世子成就练气,本是喜事,奈何却有些人不乐意看见,还想要害我。本世子无奈,只能摆下这鸿门宴,着令上官倾城趁机去查。如今我就要正告诸位,在座的人中,就有王府叛徒!”
众人听闻此言,有的诧异,有些疑惑,有的心惊,有的忐忑,不一而同。
有人从食案后起身,向李晔抱拳,却是一名王府亲军都头,他愤然道:“敢问世子,这些狗贼何在?卑职愿为世子,取下他们的项上人头!”
这却是个机灵的,赶着在李晔面前表现忠心。
宋子文、赵行远和钱仲,隔着老远互相看看,都察觉到了彼此的慌张。
李晔看向上官倾城,“上官将军,你查到了哪些人?”
上官倾城掏出一本书册,看了众人一眼,在一双双紧紧注视的目光中,徐徐念道:“录事参军宋子文,都头赵行远,管事钱仲,意图今夜在王府纵火!”
“什么?”
“竟有这等事?”
“该死!”
“这三个狗贼何在?”
堂中的人,顿时义愤填膺,纷纷起身,目光搜寻着宋子文、赵行远、钱仲等人。
宋子文、赵行远、钱仲脸色大变,连忙起身,就要狡辩。
上官倾城却没有丝毫停顿,手一挥:“拿下!”
甲士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这三人扑倒,押到院中,让他们跪下。
“冤枉啊世子!”
“我等忠心耿耿,怎会做下这等事!”
“世子说我等意欲纵火,有何证据?!”
宋子文、赵行远、钱仲等人,不敢出手抗拒,毕竟院中甲士太多,但也都立即出声辩解。
“要证据?我给尔等便是。”上官倾城冷笑一声,“带上来!”
话音方落,一队甲士压着一群小吏、军士、仆役,进到院中,不仅如此,一些甲士还将纵火之物,那些油脂、火符之类的物件,丢了一地。
看到这些人这些物什,宋子文、赵行远、钱仲都是脸色苍白,差些哀嚎出声。
要在王府纵火,闹出大动静,达到掩护李曜偷人的目的,排场小了当然不行,自然要安排人手,准备纵火之物。
甲士押进来的人,就是宋子文、赵行远、钱仲安排的纵火人手。
“这不可能!”三人差些惊叫起来。
他们自认为事情做得隐秘,不会被察觉,此刻怎么也想不通,李晔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上官倾城又如何能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准确查到那些准备纵火的人,还悄无声息将他们都控制住,并且找到了那些油脂、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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