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说着些没边界的话,便不再接他话茬,开始闷头喝酒。
大概是我只想着这酒没有太高的度数,又自恃酒量还不错,便有点不加节制,到了最后,也不知喝了多少,竟隐隐觉得眼睛有点模糊,
抬眼看云泽倒是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此时天气尚有些微凉,被风一吹倒是稍微清醒一些,看到前方近处的亭子,想过去那边坐一坐,刚迈腿,便被云泽一把扶住:“你这是醉了,当心摔着。我扶你回去吧,你早点歇着。”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只是胡乱挥舞着双手,竟然推开了拦在我面前的人儿。我不耐烦的说:“我没醉,你才醉了呢。我不回去,我就要去那儿坐一会,你不要管我。”说完便歪歪扭扭的走向那段长椅。
亭子廊檐下的长椅有点宽,本来想倚靠亭柱坐一会,谁曾想竟没能坚持多久,索性便躺在长椅上,这样一来,天空的星星倒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闪闪发亮,又恍惚觉得那刚刚还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也是触手可及。
余光瞥见云泽在左边另一侧的长椅上倚靠着,我转过头,摇晃着脑袋试图看清他的脸,只是脑袋懵懵的,我抬起一只手指着他,开口笑嘻嘻地说道:“云泽,云大公子,怎么?你也醉了不成?”
他似乎是把双手交叠放在了脑后,一只脚踩在长椅上支撑着身体,看到我指着他说话,也不恼,嘴巴一张,回到:“也许你说的对,我也跟你一样喝醉了,才会觉得今天的月亮最漂亮。”
“我跟你才不一样呢,我喝过好多好多国家的酒,从来没醉过。”努力想了想,便开口继续说道:“你一定没喝过啤酒吧?是一种很好喝的酒哦,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回到我生活的年代多好,我一定带你去那家我经常去的酒吧,我好想念他家的黑拉格和长岛冰茶,还有老板亲手炸的酥嫩鸡块。”
“你生活的年代?你要如何回去?”
“讨厌啦,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才烦恼。你知道吗?我来自距这会大概两千年以后的年代,我们那里啥都有,只要肯努力奋斗,就能过上多姿多彩的生活。
几缕青丝拂落在我的脸庞,原来是云泽这会已经蹲在我面前,也不知是怕我从长椅上掉下去还是怎地。
“不过,我们那个时代很多男人是不留长发的,如果给你剪掉的话岂不可惜?”
被云泽不知何意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我翻转身子,换了一个方向后背对着他:“这会的月亮倒像极了去年秋天我和朋友去山上露营时候的月亮,说起来那天真的有点狼狈,刚看完月亮,山顶上就突然下了很大的雨,蚊子和虫子多到不行就算了,还有几只牛在我帐篷边一直徘徊怎么都赶不走,我一个人躲在帐篷里一直担心外面的牛闯进来踢人,哈哈。”
后头没有声响,我继续说到:“不过,我见过比今天更低更圆的月亮。我小时候调皮,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经常白天爬树捉知了,天黑时跟一帮小孩子在谷垛场捉迷藏,就是其他人都躲起来让一个人找,我经常爬到高高的谷堆上面,有人找过来的时候便挖个洞躺进去,然后上面用麦秸干草盖着。我是极会躲藏的,多半时候我都能怡然自得的躺在那看头顶上又大又圆的月亮,不过有时也会不小心在上面睡着,耽误了回家吃晚饭的事情,可我父母每次都会为我留好饭菜。”
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我本想坐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头却痛的厉害,浑身上下也没有半分力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想起自己在跟云泽聊天,便唤他:“云泽,你去看看是不是宗儿醒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冷,不能让他着凉了。”
这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抽抽鼻子,也意识到了这会身上多了一件衣衫,只是依旧没有人回答我,我有点着急,屏气凝神,却只喊出了一句:“你不要管我,快去看看宗儿吧,他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这么不心疼他吗?”
这次,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刚才的沉默,再次轻轻地将衣衫盖在我身上,“你不必着急,我已去看了宗儿,他这会正睡觉呢,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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