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破庙里发生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讲,让人知道了姐姐会被砍头的,明白吗?”陈小暖再次叮嘱陈小草。
陈小草点头,“明白!”
“要是爹爹用给你买好吃的哄你回去跟爷爷奶奶住怎么办?”陈小暖又问。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待小暖姊妹俩并不亲近,小草对他们也没有依赖感。她歪头想了想,“就说姐姐会给小草买更好吃的?”
陈小暖乐了,“对!姐给你买更多好吃的。你记住,跟他回去了,以后就见不到娘和姐姐,也见不到大黄了。”
一个五岁的孩子,大道理还听不明白,小暖也没打算跟她深讲。
就在这时,就听院里响起外婆白氏惊喜的声音,“祖谟来了?”
陈祖谟躬身行礼,“是,小婿见过岳母!”
这个臭不要脸的,都把她休了还给她娘叫岳母干什么!秦氏差点把唇咬破。
陈小暖立起来,“娘,冷静,他是外人,不要为了他断送了咱们大好的日子!”
她们还有大好的日子过吗?秦氏一脸悲戚。
陈小暖立刻给她吃定心丸,“咱们手里有两百两的银票,买五亩良田租出去收回的租子够吃饭,咱俩再随便做点绣活足够穿衣,再也不用看公婆丈夫的脸色,不用被骂,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够好吗?”
“够!”秦氏立刻挺直了腰杆。
那厢,秦家老少已簇拥着陈祖谟进入堂屋,上了最好的茶水后,秦三好才问,“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岚儿说你把她休了,孩子也不要了?”
陈祖谟站起身一躬扫地,甚是懊恼地道,“此乃小婿之过。琼林宴上礼部尚书何大人得知小婿孤身在京,宴后赠小婿一名小妾和一个书童伺候。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小婿便留二人在身边伺候。不想岚娘进京因此恼了小婿,口角几句便带着孩子搬出驿馆。小婿忙完公务再去寻她们母子,却听店家说她们已返乡,故抛开公务匆匆赶来,接她们母子回去。”
陈小暖听他说话就想揍人。奶奶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咬文嚼字的!
没读过书的秦家人听懂了陈祖谟是来接人的,都高兴了。
白氏擦擦眼角笑了。
陈祖谟又走到东屋门口,隔着门帘弯腰道,“娘子,莫气了,带着孩子归家吧,在岳父这里叨扰,多有不便。”
这厮真真是没皮没脸了!甩开门帘出来的秦氏气得直发抖,“你说的倒好听,既写了休书我就不再是你陈家妇,陈家也不是我们娘仨的家了!”
陈祖谟不气不闹,脸上还带着温和纵容的笑,“娘子,那休书是为夫一时气急胡乱写的,未曾画押,娘子怎当真了?”
秦氏气得差点晕过去,那边白氏和两个舅母已经开始劝她跟陈祖谟回去了。
屋内的陈小暖也气得够呛,她从包里翻出那封她一直没看过的休书,只见上边龙飞凤舞地写着几竖行字:
大周嘉和三年六月初二,有夫陈祖谟,因妻秦岚不侍公婆且善嫉,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
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果然没有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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