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做些什么呢?
假意接受,乘他熟睡时,悄然离去?还是推开他,自此划清界限。不,都不是她所愿,她什么也不想,她只想放弃思考,接受这不分彼此的距离。
然而,他并没有吻她,只是靠得很近很近。
“你走不了了。”他说。
是啊,走不了了,眼泪为他而流,心也为他不舍。
尹小葱从没想过,她会有沉溺的一天。
脑袋晕晕乎乎的,眼睑越来越沉,重重合上之际,却听见他说:
“酒里没毒,你只是不胜酒力而已。”
这时,她才隐约意识到,不是他恶毒,也不是她酒量下降,而是这具身子不争气!
——
清晨醒来,一切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想逃了。
他在院子里看书,她熬好了粥端过来,道:
“赶紧乘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看书呢---”
老半天了,还不见他有所动作,她因而陶侃道:
“怎么,还要我喂你不成?”
闻言,他才将视线从书上挪到她脸上,好像在说‘如此甚好’。尹小葱当真舀了一勺送嘴里,凑了上去。树影斑驳,还能感受到露珠的寒意,淡淡的,不着痕迹的寒意。
不管未来如何动荡,他们都会温暖彼此,相伴不离。
“赵承郞,你说,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啊?”
“月亮追着太阳跑,大概就是这样吧。”他说。
“啧啧啧——不错啊,文化人呐,还会打比方呢——”她窝在他怀里指着书本上的字问,“这个字念什么?”
“葱,青葱的葱。”
“啊?这么复杂啊——”
——
之后就有人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说少夫人伤风败俗,老夫人又把尹小葱叫过去审问。尹小葱狂翻白眼,心想当初她不乐意的时候老夫人非逼着她生,现在她乐意了,老夫人又说她伤风败俗。如果夫妻事真要用伤风败俗来论,赵老爷、赵承郎岂不都是耻辱?
“既然祖母吩咐,以后孙媳同相公分房睡便是。”
“谁让你分房了?”老夫人怒道,“只是让你注意些,不要没羞没臊,还好上次是府上下人瞅见了,才没往外传。要是换了来府上的客人,指不定要怎么传呢---”
尹小葱还奇怪呢,当时外边没什么人啊,怎么会被人瞧见呢?要说彻底杜绝是不可能的,读书写字那么乏味,当然得好好调节调节。
不过以后还是谨慎些,最好在书房里边,见光的地方尽量不要乱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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