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裴纶的表现，让凌尘有些意外。

此人身透着一股亦正亦邪的邪异之气，表面看和所有锦衣卫一样，为了前途可以出卖尊严、投靠强者，却明显比绝大多数锦衣卫更有眼力，也更加果决、更加光棍。

一旦作出决定，便豁出一切，并且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简而言之，有必要的话，他既可以是君子，也可以是小人。

典型的锦衣卫底层小人物！

却很聪明！

“有实力、有眼力、有心计……这个评价，看来更适合你呢。”

凌尘似笑非笑，突然毫无预兆的道：“直说吧，得罪谁了？”

此言一出，裴纶脸的表情骤然凝固。

“呃……”

他讪讪而笑，与凌尘对视的眼睛，不自觉低了下来：“果然瞒不过小旗大人的慧眼，其实卑职原本也是个总旗的身份，之所以被一撸到底，成了个小小的锦衣校尉，就是因为一个人……”

“东厂第一年轻高手，杨宇轩！”

说出这句话时，他虽然眼帘低垂，余光却死死盯着凌尘，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一丝。

“杨宇轩？”

凌尘有些诧异，紧接着就明白过来：“这个人跟兵部尚书同名，难道不怕被当成杨宇轩同党，抓起来满门抄斩吗？”

“他当然不怕，他的义父，乃是东厂二督主曹正淳的义子，曹少钦！”

裴纶说着，脸浮现出一丝羞恼：“几年前，卑职无意中冲撞了曹少钦座驾，他就派杨宇轩来教训我，此人倒也光明磊落，与卑职约定比武，输了的任由处置……”

“卑职惭愧，输了半招，就被一撸到底，成了个锦衣校尉！”

凌尘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东厂的太监，还真特么多啊。”

他无语吐槽了一句，却没想到引来了裴纶的高度附和：“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个杨宇轩，其实就是兵部尚书杨宇轩的亲生儿子，从小却被曹少钦收养，培养成了一个杀手，甚至前段时间诛杀杨宇轩，就是他亲自动的手！”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这帮太监，是真他娘的没人性啊！”

这话有点绕，凌尘却听得很清楚。

但他对这些八卦毫无兴趣。

扫了一眼裴纶，他抬步便走：“你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多年，消息好像很灵通的样子，应该有渠道，查到很多江湖人士的行踪吧？”

“啥？”

裴纶一脸懵逼的看着凌尘走过，好半天才想起了什么，连忙一跃而起：“所以……我这就算是，被大人收编了？”

凌尘步伐不变，淡淡的道：“你该庆幸，你的棍子里藏了把刀。”

裴纶不解其意，却连忙屁颠屁颠跟，笑嘻嘻的表着忠心：“大人放心，江湖有名的人，锦衣卫、东厂、西厂都有专门的行踪记录，不管大人要找谁……”

“卑职都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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