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莫然还是不怕死的又问了一个之前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

“我和伊洛的妈妈当初通电话的时候，她有说过伊洛现在就有年入数百万的能力。”莫然咽了口唾沫，很是艰难地开口询问道：“难道说，伊洛就是靠着卖画做到的吗？”

伊洛摇了摇头，然后无情地给莫然补上了致命一击：“不是的哦，伊洛的画从来没有卖过，那都是伊洛很宝贵的东西，伊洛不舍得卖掉的。在之前伊洛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伊洛给天天画了一幅画，天天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然后非要卖下来这副画。本来画就是送给天天的，伊洛自然不会让天天买下来，然后天天和伊洛商量好，以互赠礼物的形式把画给了天天，天天把她同样宝贵的股份送给了伊洛一些，按照天天的说法，原本这就是伊洛的生日礼物的。天天就说，从生日那天开始，伊洛已经在经济独立这件事上打倒了世界上百份之九十五的同龄人了。”

听到这里，莫然真的很后悔问了伊洛这个问题，怎么就偏偏是伊洛呢？怎么伊洛就偏偏是这么个不平凡的孩子，倘使伊洛只是个普通的自闭少女的话，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厚道，但是假如伊洛和莫然一样有着一个平凡的家庭，那么很多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莫然纠结成面筋了。

伊氏啊……还偏偏是伊氏……

这很容易让他想到当初上高三之前别人告诉他的一些内幕，有关像是这些上流阶层的内幕。又很容易想到那个给他留下了很大很大的心理阴影的人，自己原本已经离这些东西很远了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啊。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看着莫然脸色不太好，伊洛觉得可能说的话是让莫然有些不太开心了。但是之前天天就有跟依洛讲过，莫然和伊洛在家庭上可能是天壤之别，正因为没有像是伊洛这样的家庭，所以莫然才会格外单纯且简单。但是莫然这个人过于简单了，以至于他可能很难接受伊洛背后的复杂，有些东西，伊洛最好是能够早些跟莫然吐露，这样将来莫然被接受时也会比较轻松一点。

伊洛当时也有反驳天天说的话，但哪怕现在莫然已经让伊洛知道，他可能不只是游戏打得很好那么简单，在伊洛说出自己家庭相关之后，依旧是让莫然产生了很大的反应。

伊洛开始稍微有点后悔现在告诉莫然这些了，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伊洛就还可以把这些当做不存在，只有游戏里的伊洛和游戏里的莫然而已。

但天天当初无法反驳的话是，我家洛洛不会希望莫然永远都在游戏里的，毕竟他对于洛洛，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洛洛是最清楚的。

伊洛摘掉了面具，伸出双手握住了莫然的手，带着一些讨好地笑，很是小心地跟莫然说：“莫然，可不可以当做伊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拜托莫然不要生伊洛的气好吗？”

被打断了惆怅的莫然，看着伊洛这副模样，什么都顾不上了，用力的抱住了她。

眼前的女孩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在作揖祈求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悲哀，笑的好是卑微，莫然从来没有见过伊洛这副模样，她总是畏畏缩缩的，但其实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玻璃球里，外界的脏东西可能让她讨厌，但是从来都不会让她感到害怕，她也从没想过要低头，就算是急的说不出来话，她也从没想过对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抱歉，她应该是那种从没有意识到不幸的玻璃球里的娇弱公主才对，怎么能这样低声下气呢？

怎么了呢，自己不过是稍微为以前的事情烦恼了一下而已，伊洛怎么这样啊，太赖皮了，完全都没有给自己退让的余地，就这样断掉了所有可以退缩的理由。

“我说伊洛啊，之前伊洛有说过不喜欢我道歉的吧，我现在也是这种要生气的感觉，伊洛以后如果再说这种话的话，我就要对伊洛不客气了！”

莫然轻轻呵了一口气，然后用手用力敲了一下伊洛的头。

“咚”的一声很清脆，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特效，伊洛的小脑袋怎么能敲出这么空荡荡的木鱼声？不对啊，按理来说一团浆糊敲出来不应该是这种没脑子的声音才对？

不过，好听就是好头~

“疼~好疼的！莫然太过分了，呜~伊洛也没有要敲莫然的头，莫然怎么可以这样？”

被敲了的伊洛抱住头蹲在地上，愣了几秒都疼的没能说出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伤感的莫然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做这种事情？天天是个大笨蛋，莫然明明一点都不单纯，之前还骂人，还在游戏里杀人，现在更是暴力地打伊洛！

天天和莫然，喜欢欺负伊洛的都是笨蛋！

“知道疼就好，这是让伊洛长记性啊，以后不许在这样说话了哦，不然就敲头伺候！行了，既然伊洛是学画画的，那平时也可以抽出时间来玩游戏的吧，以后就不要晚上玩的这晚了，女孩子要多睡觉，伊洛现在还比我矮了一个头呢，要注意睡眠啊。”

伊洛抬起头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那样子委屈极了，莫然忍不住又开始精细的录像和截取照片，双手抱头眼泪汪汪的伊洛，成功收录了！

“笨蛋莫然，伊洛这段时间比较有灵感，所以白天没有时间啊。伊洛现在还没到十九岁，准确的说，十八岁生日也才过了几个月而已，伊洛还在发育，和莫然这个老男人还差了可能两三年呢，哼~”

嗯，最后哼的一声撇过头去，真真滴是点睛之笔！

“那伊洛更要多多睡觉了，睡眠时间很影响发育的，所以，今天就这样，别闹了，赶快睡觉去吧，明天我会不定时给伊洛发消息的，伊洛像以前那样有空的时候回复我就好，不要每天专门晚上来玩游戏了。”

莫然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伊洛的头，被伊洛用手挡掉，怎么好像是伊洛在闹一样，不是莫然无缘无故地打了伊洛吗？

伊洛留下了一句笨蛋就下线了，莫然自然也没什么好留的，也就退出了游戏，一旁寒气逼人的店员小姐就看着这俩人在她店里闹，如果不是之前师傅有提到过这两位，她早就动手赶人了，这大晚上的专程来给她送夜宵呢？

下了线之后的伊洛，头似乎还有点隐隐作痛的感觉，太过分了~

但是这一晚上伊洛却睡的格外香甜，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安心了，认识莫然之前没有，认识莫然之后其实有过许多，但是总有洛儿在一旁看着，唯独今晚，洛儿和伊洛一样睡的十分美好。

莫然却是一晚上都没能睡着，他认认真真地在思考终极问题——我是舔狗么，我舔……做的对么，舔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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