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现在感觉很尴尬。网友不喜欢说话，我想跟她说个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开口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他刚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洛天天自然是跟着他走了，然后两个人在城镇里就僵住了，莫然不知道怎么说，准确地说是不想说，所以他想等洛天天开口问他，哪怕只是一句怎么了，他也就可以让自己不得不坦白了，在之后怎么样就顺其自然吧，自己的那点小担忧总是要被捅破窗户纸的。

但是他面对的是洛天天啊……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五分钟，这要是现实里，两个人对视这么久可能现在自己已经怀孕了吧？

啊呸！果然工会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一起呆了一会自己脑子都快不正常了。

“尼尔是希望我询问你吗？”

最终还是洛天天先到了僵局，少有的发了一个长句。

“也不算是吧……”尼尔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这种吞吞吐吐的性子真是特别让人看不顺眼。

“说不说都可以的，没关系。”

神呐，这就是拯救我的天使吗，为何如此善解人意！呃，等等，换种角度来看是不是也是在说反正你怎么样我都不在乎，随便你的意思？

尽管莫然在游戏上唯唯诺诺，但脑洞里他正疯狂造作。.

“洛天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来了，果然自己就只能想出这种最土的办法来说出来啊。

“当初我们说好打通所有两个人能进入的副本，就只剩下随后一个了，那么有没有想过之后要做什么呢？呃，准确的说是玩什么呢？”

来了来了，就如同其面试一般的紧张感，明明是在温暖的下午，一个有几张嘴正在大呼小叫的宿舍里，莫然还是感觉喉咙发紧，快要冒冷汗了一样。

“有。”

……

又是一种要沉默很久的感觉呢，该死！她可是洛天天啊，怎么又忘了这一点，问问题就不能老老实实单刀直入吗？

“呃，抱歉，是我的问题。没能表述清楚。我的意思是，等到完成了当初这个目标之后，你还会继续玩这个游戏吗？”莫然还是不敢问的过于直接，怕那个预想之中最坏的结果冷不丁给他一巴掌。

“不会。”

虽然比起直接告诉他你这个人好恶心我不想跟你一起玩了，这么说委婉的多，但是她是这个意思吗？是不是单纯的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或者不想再玩游戏了？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太想搭理莫然的样子。

所以说这就是自己之前不肯直接问出来的原因啊……洛天天向来就是这么简洁明了，一如她说话方式这般，丝毫不关心别人的感受似的，每次发言勉强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再不做修饰。让莫然，有少许的挫败感。

或许他不该这么想的，但是莫然心底里一直希冀着洛天天在长久的游戏生涯中慢慢地可以将莫然视为重要的人，而不只是不排斥他，期待着洛天天视之为其生活的一部分，至少是曾经的一部分，得以在将来，即便是他们都长大了，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悠闲的玩游戏了，也能偶尔向对方抱怨一下生活的不易，可以在得空的时候约出来见一下……生活，不就应当是这样因为重要的人而变得重要的吗？

然而莫然的脑子终究是缺了根筋的……其实洛天天也可能完全不是他脑补出来的态度，但他就是对这种自己完全看不出来的想法感到惶恐。

他既认为不应当因为洛天天对于自己而言很特别，就要求洛天天也认为他莫然很特别，那样就太混账了；可他又迫切希望自己混账一点，或者洛天天再接近他的预想一点。

尽管其实洛天天只是告诉他再过一段时见可能她就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

“但是也不一定，可能还会回来看看。”

洛天天这样说到，但是莫然现在不知道怎么继续跟她聊天，于是发了抱歉莫然就退出了游戏。

或许今天本应该拒绝会长的邀请的，不然就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了。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怪会长，人家明显是想要帮自己的，是自己这点奇怪的小心思让自己变得扭曲了。莫然感觉现在自己都没办法很好地组织语言了，就像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一句不会就要退出游戏，还发了一句抱歉给洛天天。

是自己的错，不抱有希望就不会绝望，这可是在初中那个中二时期自己就领悟到的真理啊！

当你以绝对消极的态度看待世界的时候，这个运动的、矛盾的世界就无法伤害到你了，他人一切喧嚣皆为浮生尘梦，我冷眼观之便可不喜不悲不怒！

岂可修！现在就算回想起这么羞耻的东西自己都没办法打起精神了吗？趴在桌子上的莫然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而为什么后来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个满嘴叫嚣着让现充爆炸的滑稽角色，被大家调侃也其实并不在意的阿宅了呢，其实是很向往像是毕欣欣或者杜佘那样的所谓现实生活可以过得很充实的人吧？

孙飞就算了……因为经历了初中之后，身心俱疲的莫然，只能用中二来逃避现实的莫然，在网络上遇到了一个洛天天。

说起来真是扯啊，莫然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洛天天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于在游戏里一直都是尼尔在照顾洛天天，这种小心翼翼的陪伴和照顾使得洛天天看起来和四五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话稍微变多了一点点，但是莫然却变化的几乎让同为初中同学的毕欣欣不认识他了。

洛天天，对他莫然而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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