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分钟,我想不起来。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脑子空白,仿佛是缺氧导致它停留在那一刻。
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歉疚,他们带着笑走到我面前:“小姐,你也看见了,是他先动手的,如果我们任由他发疯,肯定会被他打死。”
我不看他们的脸,任由视线肆意地落在他身上。
此刻,我坐在灯下,信子已经熟睡,我想起那时,他倒下,香织挥动稚嫩的拳头打那些下人,然后扑倒他身边,用日语呼唤他。
“哥哥,哥哥——!”她摇动他的身体,他没有任何回应。我冲过去,看见他慢慢醒过来,对着小香织笑了起来,那是胜利者的笑容。
“他是哥哥的犯人,如果你们把他打死了,你们通通得死。”我冷冷地说。
那些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求我饶命。
“小姐,这只是个卑贱的中国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您为什么要帮他呢?”他们深知我的脾气,并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他们固然因我的身份尊敬我,可是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可是此刻,我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他们固然值得同情,却再也不能得到我的同情。
如今看来,我那个举动让人惊恐。
我吃力地将他扶起来,让他整个人以我为支撑。
“小姐!不可!”他们大喊。
“他不是人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想说话。
“唔——!”他痛苦地哼了一声,额头上冒出密集的细汗。
我用日语说:“你怎么了?很痛吗?我扶你去躺下。”
他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抬起沉重的头看了我一眼,头发遮住了他的一半眼睛,睫毛上沾着汗珠,冷汗顺着脸往下掉。他的眼睛,漂亮又迷人的棕色。
我的心砰砰砰乱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但我努力保持着镇定。
“你……还好吗?”我颤颤地问了一句。
他无力地低下头,我和香织将他扶到房间里睡下,过程中碰到他的腿,他痛苦地惨叫起来。
“唔——!”
我卷起他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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