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觉得一切毫无新鲜感,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推开门又赶紧把门关上。还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没人,很静。我回过头,看见纪子看着我。
她问:“怎么了?你又干坏事了?”此时她还在看书。
“你怎么不刺绣了?”我问。
“不想。”
“你在看什么书?”我凑过去,抢过她手里的书。
“还给我。”她很无奈地看着我,她的妹妹。
我记不清了,那天她看的什么书。我的记忆不行了。
“是因为快嫁人了所以你不想理我了吗?”我把书扔给她。
她低头看着书的封面,没有马上回答我。我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我只是想激怒她。过了一会儿,她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我:“我心情不好,信子。”
“为什么呀?为什么心情不好,我应该陪你出去游玩一下,让你知道什么是快乐。你不要一天死气沉沉,纪子!”
“不知道,”她悠悠地看了我一眼,“信子,你想过以后的日子吗?”
“什么?以后?”我坐下来,“为什么要想以后,好比我们都知道自己会死,难道就不活了吗?”
“以后。我已经能看到自己的以后了,嫁给……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子、为了丈夫和孩子而奔忙。细细想起来,真是无趣呢。”
“纪子,你不喜欢相原有未吗?”
“是的,我诚实地告诉你。”
“那就不要嫁给他。”
纪子笑了,笑容带着无奈和苦涩。女子是没有选择余地的,父亲就是一切,父亲的决定就是一切。
“最近的天气不好呢?风,永远都是冰冷的风。信子,改天我们一起去看里代吧!答应我好吗?”纪子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当然。”我的语气有点迟疑,不是拒绝,而是有点惊异。我和纪子一起长大,她是姐姐,性格温婉,我呢,性格开朗一些。她是温柔的,是多情的,也是少情的。她愿意去走那种自己选择的荆棘路,可是她没去,因为她天生悲观。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至少我姐姐是。
纪子也许是因为不想跟我说,她总是这样,有什么事也不说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她是长女,习惯了懂事,习惯了让步和容忍,习惯所有加给她的枷锁。
第二天,我们也没有去看里代,纪子莫名其妙地生病了,发高烧,母亲很着急。过了几天,纪子病好了。有一天,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和服坐在房间里,头发散着,门开着,眼神悠远地看着外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