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华菱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落在一处。
眸光闪烁几下,将灵力注入手中的绣球,绣球“嗖”的一下往人群中飞去。
玉别离吹了个口哨:“哟,朝我们这里来了。”
不用玉别离多说,北唐越就感觉到那个绣球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绣球就落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没想到那绣球竟然在地上弹了一下就落到北唐越怀里。
北唐越不是没看到,只是他手里抱着小公主,就算想拂开也腾不出手,这才让对方算计了。
“恭喜这位公子,”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来,神色中带着三分倨傲,“还请少侠移步,我家大小姐有请。”
就算不知道这花神节的具体规矩,方才听周围的一轮北唐越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直言道:“我只是个过路人,恐怕不能应贵府小姐的厚爱了。”
“他竟然拒绝了?”“胆子可真不小,多少人没人敢闹事了。”
北唐越的拒绝加上周围的议论,中年管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公子连见都不见我家大小姐,这是要落我苗府的面子不成?”
玉别离十分不喜这中年管事说话的腔调,皮笑肉不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还要逼婚?据我所知,这花神选婿,被拒绝的也不在少数吧?以前的花神能被拒,你家小姐做了花神就拒不得了?”
中年管事冷笑:“我苗家是花岐城第一大户,我家大小姐岂是其他花神能相提并论的!”
这话可是相当拉仇恨了,周围人不少,总有几个是往年花神的亲戚朋友之类的,听到中年管事这么说,神情都不大好。
“你去和那个大小姐说清楚,到底是在别人地界上,不能闹得太僵。”小公主传音道。
犹豫了一下,北唐越才将小公主交给玉别离:“玉兄,劳烦你照顾一下我家小姐,我去说清楚就回来。”
“这样也好,”玉别离低声说,“虽然这人相当无礼,不过花神节的传统在这里,还是尽量不要激起花岐城民众反感的好。”
方才小公主也是如此说的。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琴声。
在中年管事的引路下,北唐越进入一间布置得比较雅致的房间,上好的红楠木桌子上,香炉散出淡淡的清香,一袭紫色珠帘将房间隔开。珠帘之后,一抹弹琴的倩影若隐若现。
琴声毕,中年管事才轻声道:“大小姐,这位就是抢到绣球的公子。”
“辛苦了,下去吧。”苗华菱的声音带着幽谷黄鹂般的清越,“公子以为小女此曲如何?”
“唐某不才,对风雅之事不甚了解,恐怕辜负小姐的厚爱。”
珠帘后的苗华菱轻笑:“公子连小女的面都没见就急着拒绝,是否武断了?莲儿,去给公子沏一杯茶,也让公子领略一下我们花岐城的花神茶。”
“是,小姐。”
在莲儿沏茶的时候,北唐越说:“方才在外面已经说了,唐某只是路过花岐城,无意在此逗留,小姐莫要强人所难。”
“公子的意思小女明白,只是来都来了,品一杯茶又何妨。公子这么直接拒绝,小女作为花神着实面上不好看。何况,”苗华菱顿了顿,有些失落道,“不过是随意聊几句,说不定公子就改变心意了呢?”
这辈子北唐越的耐心只放在了两处,一处是修炼,另一处就是小公主,所以极不耐烦苗华菱这明显拖延时间找话题的行为,他直截了当地说:“唐某一介下人,实高攀不起小姐。”
北唐越把自己下人的身份亮出,珠帘后的气息明显有一瞬间紊乱,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公子说笑了,公子之资岂是他人随意驱使之人。”
苗华菱说的不无道理,单看气质,北唐越不比世家子弟差在哪儿,他自己不说,没人会觉得他是个下人。
“唐某并未说谎,想来小姐不会委身于一介下仆。”
北唐越起身要走,苗华菱说:“你娶了我苗家自会助你摆脱下人之身,你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
花岐城并没有她能看得上眼的男人,只有这个人,白天在花神选拔的高台山,隔那么远她一眼就看中了他。
呵,又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察觉到苗华菱在语气和用词上的变化,北唐越在心中冷笑。
“唐某对目前的主家很满意,没有离开的打算。这位小姐,非要唐某把那绣球是如何到手说清楚吗?”
苗华菱一惊,随即放柔了语气:“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难道他发现了?
莲儿说:“你这人好生不识好歹,我家小姐那么为你考虑,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诋毁我家小姐,真当我苗家好欺负不成!”
“好了莲儿,不要再说了……”
北唐越看着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主仆,心中只觉厌烦:“唐某见过的段数可比你们主仆高多了。”
“你……”
突然,玉别离闯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护卫呢!”莲儿喝道。
玉别离大声道:“阿越,小丫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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