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妹把一份饭放锅里,隔水温着。
天都彻底黑下来了,三哥还没回来。
从二妹和大哥的争吵中,她基本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虽然她也有点认为何小西这样学三哥的缺陷,不太地道。但是还是更多的羡慕她的大胆。当时陆二妹肯定被她怼的一脸懵逼吧。想想就很痛快。不像自己,明知道陆二妹都是胡搅蛮缠,无理狡辩。偏偏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只能自己郁闷。
关上锅屋门,准备去休息。走到院子中间,还是不忍心陆二妹一晚上没东西吃。犹豫了再三还是返身回到锅屋内,打开橱柜门,从馍馍筐(作物秸秆扎的小筐,带盖)里拿出两个窝窝头,笼在袖内准备偷渡回房间给陆二妹吃。
锅屋门此时却被从外面打开。陆大妹下意识藏好袖子里的窝头。
一个人矮身走进来。陆大妹看清来人是陆二妹,松了口气。陆二妹径直走向放置窝头的地方,拿出两个窝头,一边啃着,一边对着陆大妹讥讽:“你也就只配当个狗,你看着吃的又怎么样?我不是照样吃?”
陆大妹深深呼吸一下。把手里握着的窝头扔回馍筐里。对陆二妹说道:“狗?你还真抵不上一条狗。我拿个窝头喂狗,还能换它对我摇摇尾巴。喂你,却被你咬一口。”说完,摔门而去。
哈!原来怼人的滋味如此痛快。
何小西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启迪,不再对喂不熟的白眼狼忍让。
何小西做噩梦了。
梦里,褚大嫂抱着一个襁褓,对着她笑。嘴角温柔的笑,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花。
突然殷红的红唇变成突兀的紫色,褚大嫂突然呼吸困难。努力想把手中的襁褓交给她,可是却做不到。何小西急得满头大汗,泪流满面,试图去接过孩子却动不了。
孩子落在水中,变成了大宝。大宝在水里扑腾挣扎。
“啊”的一声大叫,何小西惊醒过来。摸摸额头的大汗和满面的泪水。窗外还漆黑一片,远处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声。
对面的东厢房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后又关上。何小东轻叩妹妹的窗扉:“小西?小西?怎么啦?”何小西回答:“没事,哥,我做了个噩梦。”
隔壁何小南:“一天到晚作怪。”这种人搭理她反而是给她脸,没人愿意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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