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红腊烛光明亮,朱植心里有些慌乱,怔怔地看着郭钏绕着宽大卧榻检查了一下放下高挂的帐幔,随即卸妆取去头饰,宽衣解带脱去外袍,只着月白精细丝棉混织中衣,她正要钻进帐中时回头一看,见朱植还呆立在那儿不禁惊讶道:“怎地还不就寝?不累?还是不满意?”
“不不不……很好!刚才巡营看王妃言谈得体很能温暖人心,孤很欣慰!”朱植心里慌得一逼,忙笑着掩饰,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慢慢适应,只得取去乌纱折上巾。
“真的么?妾身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只要能帮上王爷一些总会乐意去做的。”郭钏闻言一笑,上前从朱植手里接过纱帽,待朱植脱下衣袍替他折叠好了放置在床榻另一头春凳上,随之半扶半推了一把掀开帘帐先钻了进去。
朱植嘴角挂着无声的傻笑,心里默默想着,从今天开始做王妃的王爷,掀开龙凤纹织锦衾被正要钻进去,忽然想起上午途中所言,便顺势钻进了另一头,摸到一双冰凉滑腻的小脚就抱进了怀里,郭钏在那边用锦被蒙头咯咯直笑。
“你还当真了呀!其实一会儿就不会很冷了,要不妾身再加一张衾被吧?”郭钏低声问道。
朱植笑道:“不用了吧!这衾被沉甸甸挺厚实,应该是棉絮的吧?”
“是呢!下嫁王府之前就听说卫王改封辽王,要就藩广宁,俺奶奶就用了十五斤棉花,锦被都是特地叫人做得又大又厚实,这样保暖。”
棉花啊!这个可以有,王府随从们是带了棉籽的,要不要找点织户来,再开个染坊,在辽东种棉花自己织布贩卖呢?
朱植正寻思着,郭钏把脚缩了回去,接着就感觉锦被一阵拱动,她竟然抱着长筒一样的枕头直接钻过来了,把枕头放好,收拢弄乱的长发,抱着朱植的手臂绻缩着,双目明亮如星看着他直笑。
郭钏靠近了,阵阵幽香直扑鼻端,细长的呼吸有些撩人,吐气如兰吹在脖颈上痒痒的。朱植还在想着怎么种棉花赚钱,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可现在的心情又有点复杂,女人心细如发,这要有什么举动会不会被她发现什么不一样的。
嗯……她原本说冷,朱植正有些尴尬这种时候,替她暖脚事实上是想保持一点距离,不想她竟感动的投怀送抱了。
呵!这小女人,看来很好骗啊!
那要不要加把劲,骗得她主动脱去中衣逆推本王呢?
得!这估计她还做不到,勋贵官宦之家的女子从小受礼教曛陶,满脑子的《女诫》、《敬顺》啥的,这么疯狂的事那得是多么的爱慕才做得出来啊!不过女人的灵与肉都是可以分离的,只要爱的人喜欢,她们就可以不做自己,这就可以慢慢调(教)了啊!
“王爷在想什么呢,笑得好坏,之前在鲁桥镇遇上的那个韩氏还不错,就是出身不清不白,加上有个女儿,要不纳了也是无妨,可在北平为何又送走呀?”
朱植一怔,知道她是误会了,不由笑道:“纳什么纳?她们另有他用,说句不好听的,皇宫随便一个宫娥的资色都不会比她差了,本王可没这么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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