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靠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选择男人也是一样,不是随便哪个男人就能追上她的!
她要找自己真正喜欢的,她也想想着自己未来男朋友说什么样的。
应该是成熟的,稳重的,善良的。最好是个老师或者作家,那就完美了。
她傻乎乎的想着,以为自己已经自立了,其实还只是一个中专学生,在南阳仅仅只是生存而已。
可是,女人不依靠任何人,只靠自己,特别是在生活还未独立时,是要吃更多苦头的。
上中专最后那年寒假,抽烟很厉害的父亲得了肺癌,从县医院拉回家里没两天就不行了,那是父亲刚退休回家不到一年。
想想父亲这一生,过得凄惨,也挺划不来。
一手操办后事的孃孃和哥哥姐姐看起来并不伤心,更多的谈论怎么找父亲退休单位多要点丧葬费,讨论得热火朝天。
只有她眼晴哭肿得像朵花。她披麻带孝,跟着抬着棺材的队伍缓缓走着。细雨蒙蒙,把路搅得更湿,更泥浆,人们大喊着:“孝子孝女打滚!”她就用身子朝那些最稀最烂的地方滚过去,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污浆。
这是她最对父亲最深的思念和感情。
可是没人感受到她在父亲葬礼上的悲痛欲绝,都在夸孃孃办这丧事请和尚走道场,摆足三天才下葬。
“这人活一世,不就看这死的风光吗?”村寨里人赞扬着孃孃。
她那时没有能力给父亲办丧事,这个家是孃孃做主,她没有发言权,自由也没有。
父亲丧事办完了,她还要回建校读最后一年的中专。
没有了父亲,吴家寨似乎一切完全与她无关,孃孃那个家里和她有关任何物品也没有了。
她只能孤独地离开村里,从此就是不再有家的人。
离开前夜,她朝山里爬去,山间密林处,黑漆漆的山间,高陡不平,荆棘遍地,刺进了皮肤他不觉得疼,夜间频繁盛活动的爬树的小动物,地面跳跃的昆虫,钻洞出洞的小蛇也被他搅得扑扑哧哧地贴着地面的树林、草丛、地洞四处钻窜……
山间密林里有月亮洒下的光辉透过斑驳的树叶,阴暗不明地打在她的脸上,抖动着颤抖着,像极了她扑通扑通能感受到的心跳。
她扑在孃孃给父亲刻的墓碑上。墓碑上有字,刻着的孝子孝女上有哥哥吴建和姐姐吴敏的名字,单单没有她吴凤的名字。
一个人要做恶,就是拿人不当人看待。孃孃在她考取省城的中专依然不拿她当人看,习惯了一直不拿她当人看待,以为她还是原来的她。
她也想,如果自己在中专接受了李明的追求,带着那样高大帅气气质非凡,开着名牌轿车回来奔丧,震惊全村寨,孃孃还敢这样恣意妄为取消她是原本就是她死去父亲女儿的资格吗?
墓碑上不刻上她孝女的名字。
其实她进入建校读书,已经是一个有文化,能自立和现代社会接轨的有能力的女子。只是因为暂时工作,没有收入,按照自己的意愿,没有找个男朋友来撑腰罢了。
所以,回到老家,就依然受到孃孃这般大俗人的超级恶心。
她自言自语:“爸,我要走了。我完全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爸爸,你放心,以后再苦再累我也不会想着依靠男人,我就是我!”她抚摸着父亲的墓碑,意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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