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任何人,只要想到目下才二十岁的镇国大长公主,都会为她这传奇般的二十年人生而神思迷离、心生感慨。
只是
一个曾经的峘族后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对南氏忠心若此,甚至到了愿意改变自己本性的地步?
还是,她原本就是那样的本性
不,不可能。
一个小小的军器所主事的二房女儿,甚至险些被长房庶出堂姐烧死,从而被一家子长辈逼得背井离乡、远走江湖近十年。
这样的一个小小娘子,没有人传授、没有环境熏染、没有日日夜夜的提防算计,怎么可能练得出这般的心机城府?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童杰低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哟?你们俩这干嘛呢?相面啊?”爽朗的笑声中,南沉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手里的马鞭先左右点一点二人,然后才随手往后一丢,恰恰扔在了跟在身后的新丰的怀里。
新丰吓一跳,无可奈何地看向萧寒,见他醒过神来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童将军,你送来护卫我的那几个不错啊。那个队正,叫什么来着,哦,常安明,脑子清楚、条理明晰,刚才陪我走了几招,功夫也没挑。”南沉挺不客气地坐在了正座上。
童杰笑了笑,点头道:“常安明性子野,原本想让他自领一军。可他那莽到家的性子,才进南越边境,就先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吵了一架。”
摇摇头,叹道:“毕竟世居京城,世面见得多,等闲人压服不住他。可他又做不到独领一军,高不成低不就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
“那正好。给我吧。”南沉笑道,“升他个等,做个参将。专门跟着我。”
见童杰愕然点头,笑着转向萧寒:“你就这么公然坐在大帐里,跟大将军面对着面,上不上下不下、主不主宾不宾的,你这算什么呢?”
哼了一声,不等萧寒张口,又截住他,道:“对外么,冒着我师兄的名头装神弄鬼,对内么,仗着大将军宽和就作威作福。连我的人都欺负!”
萧寒被她这一出闹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才能让她不接着闹下去。
“对了,你一般什么时候升帐?”南沉却又放下了他,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从腰间摸了帅印出来抛着玩,眼睛斜向童杰。
童杰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苦笑一声,拱手道:“击鼓升帐,何时需要便何时。大长公主若是想要现在便与众将说明接手大军事宜,末将便立即传令击鼓。”
“不不不!”南沉连忙摆手,笑道:“我可没这个打算。我虽然接了帅印,却不打算做事。我是个江湖草莽出身的小女子,虽然十来年中,我们师徒三人主要是靠我的拳头跟人打架。但这个”
南沉抬起手来,指指帐外远处,那座稳稳雄踞的南越城池,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不懂的事,我不能拿我大夏数万将士的性命去试验、去冒险。”
淡淡看着她的萧寒闻言,目光微凝。
童杰却歪了歪头,露了一丝笑容出来:“大长公主之胸襟气魄,令末将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明明知道眼前的大将军和主要谋士正密谋造反,却在拿到帅印后不行夺权之事。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和南征大军,上下一心,把仗好好地打完。”
南沉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了转,最后定格在萧寒脸上,美目一利,目光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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