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承重,换瓦行不行?”
“哪有承重啊?就是横根木头,这瓦长,两头一搭就起来了。”
“唉。换吧,做个人字梁装上去,换黑瓦。整结实点别漏了啊,别再找咱们给换回来。”
“师傅,换人字梁这墙能不能行啊?敢碰?”
“从里面顶两根方子上去,要不弄槽钢。”
“大美,你说这半间全得重来呀?”
“啊,底下那都烂了,你有法儿?”
场面这个闹啊,乱哄哄的。好在没的捣乱的,一切算顺利。
张彦明和赵振华,前面两个安保员,后面跟着警卫班踩着一地垃圾走上来。
“这地方怎么这么乱啊?”
“老城,太老了呗。几十户人家现在都搞成好几千户了,你琢磨呢?五六口人挤二三十个平方,不漏就是万事大吉,谁还顾得上外面。”
一支大老鼠擦着路边匆匆跑过,跑到前面梯坎那里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几个人又转头跑了。
“这也是居民呗?”赵振华扶着膝盖问。习惯了走平地的人冷丁的爬梯坎实在是太累了,膝盖酸的感觉要断。
“正儿八经的原住居民,和谁家都熟。”张彦明开了句玩笑:“你平时不好也起来跑跑步,看你那熊样。”
“我,我又不胖。谁天天爬楼梯呀?住这边太不容易了,那老人小孩也这么爬呀?”
“不爬你背?我说从上面走你非得走下面。快点。”
“我以为就十八步梯子啊,这特么谁起的名啊这是?这特么十八?一千八吧?”
等走到定好的拍摄点,中间横街的位置,赵振华已经要废了,喘的像牛一样直打摆子,都站不稳了。
“怎么样了?”张彦明问大美。这边他负责。
“不太好弄,需要动的地方太多了,全景镜头不少,怎么办?你从上面看了没有?那一瞅脑瓜子嗡嗡的。”
“只要没有过于明显的漏口杂物就行,全景俯拍可以挑个雨天,瓦色好看,很多东西一沾上水就没那么显眼了,主要还是近景和大镜头的地方要弄好。”
“下雨天?要是不下怎么弄?喷?”
“你太小看渝州了,一个星期下两场,一场三天一场四天是正常事儿,中间停两个小时是让你倒倒盆里的水。”
“啊?咱们来了也有十天了吧?没下呀。”
“我怀疑你要惹上事儿。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同志。”
张彦明扭头往下面看,那场景和某部国外电影有点像,有点脏乱的高高矮矮的屋顶一直排到了山下,路边和房子里不时的伸出一蓬蓬树梢来。
电线在空中胡乱的拉着,像蜘蛛网,网住了这里的居民。
中间夹着很多红砖小楼,也是破旧不堪的样子,想一想几十年前他们估计也是这片儿最靓的仔。时事迁易啊。
小楼有很多种,捆绑楼,穿堂楼,青砖红砖,正经建筑和随意的搭建混杂在一起。
满眼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窄小的巷道两侧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异味,老鼠在里面钻来钻去。
所有的能搭建的地方都是房子,因地置移,各种形状各种高矮,就是为了能多躺两个人。这里没有规矩,谁占了就是谁的,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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