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三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阁间打叶子牌,打钱的那种,他们二人也是奇了怪了,堂堂无书舍少掌事,房间里居然会有牌,且居然收银子,前一秒他二人还对她说输了不许哭鼻子,下一秒他二人身上的赢钱就被搜刮个干净。
“再来!”十七心头一痛,他就不信,他二人联手还赢不了一个姑娘。
萧予安接收到他眼神示意,大手一挥,掏出一张银票,他头一次打牌,很是惊奇,他平时玩耍都是打马射箭踏春下棋,身边之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拿这种民间杂玩来找他。
伊人瞧着两人脸色不太好,斟酌着开口:“还,还是不玩罢。”
“怎么不玩,我有钱。”说着,一把抢过萧予安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伊人悄悄瞟了眼上面的数额,发现有点大,这么打下去怕是一晚上也赢不完,再次斟酌着开口,实话实说:“我,我只收现银。”
说着,叫小挑欢欢喜喜地将桌上的银子都收起来,只见小挑宝贝地从妆奁抱出一个老旧盒子,里面全是碎银,满满当当快要装满一盒,一看就经常干这种事。
伊人瞧他二人诧异的眼神,有些不自然,都跟小挑说了把银子拿进去装就行,她怎的还拿出来了,现下尴尬了。
想着转移二人注意力,便将今日书舍发生的那番言论和村落瘟疫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如若你二人是太子,或是太子身边的人,你会怎么做?”
二人原本还震惊在她一个书舍掌事居然这般藏私房钱的事情中,后来听她说起此事,便知道她是在转移注意力,也不去纠结了,结果越听越认真,陷入了沉思。
伊人并不着急二人的回复,依旧是泡着茶等待。
直到茶香飘盈满室,萧予安才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殿下是未来国君,定不可出意外,若是我?”
“我会在一入柳州下或是下大雨之前就下令所有人撤离,瘟疫一定是通过某些特定的物质进行传播,我会在源头上切断一切。”
伊人不解:“所言何意。”
萧予安浅尝了一口清茶,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不紧不慢地答道:“柳州水患本就是天灾,在发大水之前利用所有的时间撤离,以最大程度减少百姓的死亡与财产的安全。瘟疫传播速度极快,在发现时就应当切断一切外泄的可能,封锁得再严密,也一定会有漏网之鱼。”
伊人听着她的答案,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这股失落伴随着深深的无力,她很想问他,那柳州呢?放弃了不要了吗?患有瘟疫的村子全部烧了吗?那些百姓又怎么办?
那如果有下个天灾呢?若是瘟疫蔓延至整个大燕呢,怎么办,全部烧了吗?
可是她不能问,因为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甚至作为君王,最有可能会选择的办法,因为他身在最高位,不需要切身体会百姓疾苦,他只需要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害就是最大的负责。
萧予安看到了她眼里的失望,心里陡然漏了一拍,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那你呢?”她又问十七,一点没发觉同他说话要随意得多,半点礼数都谈不上。
十七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失落,只是不愿意她伤心,便想将所有事都替她解决了,懒散地开口:“自然是有病治病,有灾消灾咯。”
刹那间,胸口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热,这才是她要的答案,是大燕需要的答案,大燕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舍身救国的忠义,它需要的的安身立命的国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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