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祖父也发现了异常,回头看过去,却只是看到南宫瑜一骑白马绝尘而去。
我心下有些后悔,不该与祖父大哥独处,让他们与南宫瑜间生出更多的嫌隙。原本这嫌隙大的都已经补不过来了,这下更严重了。
祖父看出了我的担忧,便温和的对我说:“雨儿莫要担忧,先回看台吧!我与你大哥随后再来。”
我看了看祖父与大哥,对着他们笑了笑,便离开了。
回到看台,刚坐下,我便看到翊妃得意的笑,想来她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欣妃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看到她们,心里不由得窝火,只是我一想到我是皇后,下方还有许多的臣子,我便告诉自己要端庄,要彰显一国之后的威仪。
我叹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憋屈与火气。片刻之后,祖父与大哥也归来,我看到他们神情自若,便心想:“无妨,左右不过以后待在凤仁宫不出来罢了。”
灵云问我与祖父聊了什么,我告诉她只是问了问母亲的近况。
我坐在看台上,看了看远处狩猎的队伍扬起的尘土,又看了看下方谈笑饮酒的文臣,我第一次对自己是皇后这个身份产生了厌倦。
从懂事开始,我便知道我是未来的皇后,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如何做一个得体、大方、贤惠的皇后,这个身份压的我都忘了自己叫沈微雨,我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独立的人,可是我却最后活的还不如一只笼子里的雀鸟。
原本能出来参加春猎,我是及其欢喜的,这让我想起从前还在护国公府的时候,每年初春,我与四位哥哥都会一起出来踏青,我们一起吟诗作对,饮酒抚琴,他们及其疼爱我,那时我觉得有他们的疼爱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我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天下臣民都跪在我的脚下,我却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我觉得有些沉闷,便起身去了不远处的河边,灵云与轻雪要随我同行被我拒绝了,那里有些宫人们在忙碌,我选了一处无人之地,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河里戏水的小鱼。
身后忽然想起了一声冰冷的声音。
“皇后与沈相所谈如何?”
我回过头,看见南宫瑜那张冷飕飕的脸,他看着我,眼里不再是昨日的温和,而是之前的冷漠与嘲讽,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忽然冷了好几分。
“臣妾参见皇上。”我行了礼。
“臣妾只是与祖父,哥哥聊了聊家事,问了问家里母亲是否还安好?并无其他。”
“哦?”
南宫瑜眼里的嘲讽更甚了,他嘴角上扬,带着笑,可那笑又那般不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
“臣妾只是后宫妇人,未曾参与后宫之事,不懂后宫,更不懂朝堂国事,臣妾私下与祖父说话也只是因离家多日有些思念家人罢了,臣妾知道皇上不喜臣妾,只是现下还希望皇上能再等个三五年,到那时臣妾无所出,皇上便有了正当理由废后,废后之后臣妾不能另嫁,届时还望皇上送臣妾去道观了此残生,这几年里,臣妾不会过问后宫之事,更不会询问朝堂之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我说的情真意切,言辞恳切。
“皇后还真是好打算。”
南宫瑜冷笑一声,便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南宫瑜,心想:“真是个喜怒无常家伙。”
我瘫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远处忙碌又嬉笑的宫女,心想就连她们都过得比我开心,至少她们有离开的希望,她们二十五岁时便可离开皇宫,觅一良人,从此男耕女织,相濡以沫也是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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