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接过茶,却低头看着不肯动。院里忽然就这么静下来了,良久,璞璠如言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开口道,“大舅舅,请饮茶。”
龙长守整了整衣袖,小心翼翼的接过赫璞璠手里的茶。他伸出左手,本想抚一抚她的发拢,却终是颤颤巍巍的缩回去了。“好孩子。”
一盏茶,仅仅那么一盏茶。
可龙长守这从未在人前落泪的魔君,今儿,却忍不住水珠子滚出了眼眶。
离山也未曾料到,他前跨一步面视龙长守,接过他手中的杯盏,低声道,“不要让孩子们,心里有疑。”
只是那天,这个大舅舅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物件做礼。可至那天起,他便会时不时偷偷前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山舅舅不许他们再爹娘面前提起,可这个舅舅却是个教本事的好人物。
直到有一日,月姨娘拿了两本武功秘籍,当着他们、娘和离山舅舅的面给了离山舅舅。还说,也许可以叫他们学一学上面的本事,那个人,兴许比她要懂得教他们这武功。
那个人?
他们那时候想不清楚,那个人到底只得是谁,张青雀并不想他们学这些东西。他们是第一次见张青雀那般急躁害怕的模样,可离山舅舅却反驳了娘。第一次,那是第一次他不同意娘的意思。
离山将秘籍拿到了赫旁风那里,最后还赫旁风同意离山教他们这秘籍上的内功。但却有令在前,除非命悬一线,不然他们决计不能用在人前。自那时起,离山便带赫家姐弟去赫家的后山学习秘籍。只是,却不是离山在教他们,教他们的是他们的大舅舅,有时月姨母也会来教。
赫璞璠习的冰功,而赫瑅玦习得火功。
冷月依看着不远处跟着龙长守学习秘籍的赫家姐弟,问身边的离山,“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不是我信得过他,是他不会叫她失望。”
她…“可瑅玦是青雀的儿子,是赫家的嗣子。赫旁风怎么肯?”
“他知道一切,不就肯了。”离山转头看着冷月依,“你什么时候见他来过赫家的后山?”
这一问,倒把冷月依问住了,“你告诉了他?”
“他是武林盟主。”离山仰头饮了口酒,“赫家若没本事,真的能只靠江湖众人互相间的掣肘就稳坐这个位置?”
“那是我们在帮他。”
“我们是在帮他,也是在帮自己。他也知道我们帮他,却从未问过为什么帮他。怕是只有青雀,才以为自己在她那丈夫面前,瞒的清楚。”
“又或者,青雀只是掩耳盗铃。”冷月依笑言,说完,却笑不出了。
“青雀是真的不知道。”离山一脸忍俊不禁,“自然,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我还活着,我会替她护好她的孩子们。”离山取出一个瓷瓶,“清水绿郁葱。这样的玉瓶才能显示我们医仙门的地位,瓶塞子用红线缠是医仙派医首的标志。”
冷月依疑惑,离山这是干嘛。
“当年,我曾帮师傅练过很多给陈家嫂嫂。这是外人,练火功必须服用的内功秘药。瑅玦,该到时辰用内功的药了。”离山走过去,给了一粒叫赫瑅玦服下。
冷月依摇摇头,“果然,我们二十世家的东西,就是到了别人手里也不是谁都用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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