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一分没做,少一分也没做。当初魔君答应表哥什么,如今我就在帮你做什么。魔君之前有些事情做的随性子了,简鱼不过替您补救一下。至于阿青…”她看了青一眼,“崆峒在他手里不好么?没把山门教弄到手上,赔了一个崆峒派。这,只好,不坏吧。”
提到山门教,龙长守终不像刚刚那般无波无澜。他起身,看了眼地上跪着,刚刚还被简鱼使了眼色叫人堵住嘴的崆峒派掌教青螗。“这人也算真的待青很好。留好全尸送回去吧。还有,记得离山刚刚的话,这里,毕竟是许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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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走着走着竟不知怎的走到了烟雨阁,正奇怪自己,倒瞧见不远处廊下站着的赫猊誊和他身后跟着的龙业。
武林盟主被龙家扣着却并不关着,龙魔亭里随意他去哪,只要龙业跟着就可。可有些地方,离山知道对龙长守而言是很难蹙碰的。就是不说是禁地,却也就是那禁地,这烟雨阁就是一处。要是放在往常,他也不想没完没了的与龙长守争纠什么,自会悄悄地离开。
可今日却…
“来人。”离山轻轻开口,一个人影就从某个屋顶跳下在他身后。
“烟雨阁内的湖台许久没人去喝酒了,你去备桌席面,我要请赫盟主一叙。”
龙魔亭的护卫都是最忠心的,听见离山开口说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下来了。这里…可是龙家两位姑奶奶的住所啊。这些许年一直有人收拾,如同一直有人住,可就连魔君十几年来也没进来过两次。离先生这话,到底动是不动。
“怕什么。”离山开口阻拦了这人深思,“是这里进去了更吓人还是眉阁进去了更吓人。”
这护卫一怔,“是!”应下来立马离开去办,比起眉阁,他心中诽议,当然是眉阁更吓人。
待赫猊誊和离山坐下,离山却瞧着一直站着的龙业。“坐是不坐。”
龙业心惊,点头坐下。
自打小主子不在,离山便是他们现在所有人的主子。
小小姐一找到,他们心里有多急怕是不比离山少。
离山要把孩子留在赫家,而赫盟主被留在这里归了他看。他明白,离先生,都是想好了的。这个人,越来越不像骨靈子离山了。自打小姐死后,他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像魔君。
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龙业一个激灵惊的自己一身冷汗。
“龙业,给亲家斟酒。”
龙业照搬,赫猊誊却笑了,“我一直以为,医仙首徒,朝廷的医仙,你,会不一样。”
“赫盟主只是没想到我会搅和到这一滩浑水中来。”离山自己先饮了一杯,是青梅,又是青梅。
赫猊誊也饮了眼前的酒,眉头微皱,显然不合他的口味。
“酒不是男人喜欢喝的酒。他们这么备只是以为我不喝青梅便心里不得劲儿。因为阿楣是我的青梅竹马,因为她善酿青梅酒。其实只要是酒,她都酿,只是竹林涧只存了酿的青梅。”
“阿楣…”赫猊誊唸来这俩字却见一旁的龙业也变了变脸色,顿了那么一刹。
“我爱的人,星峰堂姚姽婳。她的死,与魔君有关。所以我不肯,也不能,离开龙魔亭。你说,对不对,龙业。”
离山看着龙业,眼里都是杀机。
“离先生。”
“赫盟主知道也没什么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非得叫你留下青雀,留下青雀身边的孩子?你以为,龙长守为何忌惮我,肯听我言?因为我的软肋,也是他的软肋。我的软肋不会为难我,可我却会为难他的软肋。”
“你到底,在说什么?”赫猊誊听这话,说的却像是醉酒之言。
离山一笑,嘲弄的看着赫猊誊。
这样的眼神叫赫猊誊深觉冒犯,如此不羁放纵的人竟还是自己儿媳妇的义兄。想来,就觉得闷气。
“原来赫盟主想不明白啊。”
“离先生。”龙业按住他握着酒杯的手,“够了。魔君怕是也不想告诉过多人知道。”
“管他什么事!”离山抽出手,不屑的瞧着龙业,指着赫猊誊,“你还以为他还能像上次那样回去?”
“就算龙长守肯放他,简鱼也不会了。”离山饮下一杯,“让陈家的外孙女在赫家做大小姐养大,”他忽尔一笑,斜着头问,“你说,这算不算赫家的报应。”
陈家的外孙女,阿楣,离山,青雀。
赫猊誊终于明白了他的话,他猛然抬头,看着离山望着远方的脸,回头又看见闭嘴不肯言语的龙业。
忽然觉得,心里一处,很是松伐,“原来如此。”恍然大悟。
他也再去饮下一杯青梅,这次却觉得这酒是真的甜。“你说的对。但不是报应,而是得了大机会。我赫家得了可以偿债的大机会,今日这酒,吃的倒是酥爽了些。”
“未见得,这里,可是龙家那两位小姐未出嫁前的处所。就是赵家那两位被捆在铁柱上施行了炮烙之行的夫人。”离山回头盯着赫猊誊,“虽与你没什么关系,可你不觉得总有种天道好轮回的感觉。这烟雨阁,是个好起烟雨的地方。”
离山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要走,“菜是不错的,阿楣好膳食,龙魔亭的厨子都是调教的好的,您多吃菜。酒我喝了。”
他摇着瓶子走着,边喝边走,嘴里还念叨,“陈家的仇,二十世家的仇不用孩子去报。他们的舅舅,一个也不会放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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