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醒了小梅,梅儿此刻哭了起来。
赫旁风起身,离山瞧了眼他却没有说话,径直拨开珠帘冲到床前。
他看见张青雀将小梅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叫她渐渐睡去。
只有一个,“另一个,孩子呢?”
离山问出口,张青雀就更加惊恐了,她瞧向螺玳,又瞧向珠帘外。离山会意,没有再问,看她这个模样,离山很是心疼,“你怎么,这个样子?谁?谁欺负了你?”他回身,猛盯着赫旁风。
赫旁风拨开珠帘,走到他们面前,螺玳见状忙急着开了口,“离山大爷,不是姑爷。是姑爷把小姐找回来的,人救回来就这个模样了。我们请了大夫,小姐就是不肯医治,大夫现在还在外院的耳房住着呢。小姐非说,叫您来了,她才肯治。”
“可跟张家通了信儿了?”
“还没有。”赫旁风摇头回他,“青雀这个样子,我怕岳父岳母见了心里着急。想叫她缓一缓,再见爹娘,见孩子。”
孩子....
一直恍惚的张青雀,瞬间清明了。
孩子,她的孩子,她肚子里出去的,赫家的长孙。
“青雀,离山来了,咱们好好看看病。等你好了,我带儿子来见你。他有两岁多了,一直吵着要见娘,你见了,定觉得他可爱。对了,他有了大名,赫归行,字瑅玦。”
这是赫旁风在张青雀回来后与她说的最长的话,他的小心翼翼被屋里剩下三人都听在耳里。原本还怒意向指赫旁风的离山,此刻却是五味杂陈。他的余光瞧着这最是尊贵的世家子,却发觉,自己同青雀竟一直没看明白过这人的心意。
他轻叹,转身挡住了赫旁风的视线坐在床前搭脉与张青雀。
他本还说着,“你是想去离家先养好了病回张家,还是去直接回张家。或者该留在这,不过赫家,说话不方便,离家…”他声音极小,算是在絮絮叨叨,螺玳已经退到一旁,此刻与张青雀四目相对,却也没有旁人看的见离山的样子。
可脉诊透的那刻,离山手上一颤
震惊,抑或是惊恐。
抬眼瞧她
可张青雀的脸上却写着,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他忽然明白她不肯让人看病的因由,也明白他必须出现的原因。
“她的膝盖似乎也伤了,外伤,她也不肯治。”赫旁风的声音在身后多了那么句,离山伸手捏捏她看着不大对的左膝。
张青雀倒吸了口冷气,表情痛苦。“髌骨似乎大伤有裂,受了重击?”
“是摔倒地上,压倒了石子。”
离山看了看衣架子,起身过去拿了搭着衣杆上的斗篷,“螺玳,收拾收拾你家小姐的细软,我们回张家。”
离山将斗篷披在张青雀身上,“抱紧孩子。”他使力将她和孩子从床上抱起来就往外走,“螺玳,叫人去套车,快些去。”
“你们不能走。”赫旁风伸手想拦,离山顿住,斗篷已经遮住了张青雀的头,此刻,她的神情并看不见。
“你是想她好,还是不好?赫家现在能不能待,你心里清楚。”
“那我就同去,张家是我的岳家,我同她一起去,别人就说不了闲话。”
赫旁风的不肯让步,离山知道,赫旁风在怕,怕他怀里的人儿又消失不见,只清清减减的回他句,“随便。”
张家夫妇见到张青雀他们一行回来时,惊的,自然也说不了话。
张于氏几次三番都想问个究竟,可来人皆是三缄其口。最后,还是张家老爷叫妻子莫再多问多言。
离山将孩子交给张家老两口照顾,可孩子却一直哭闹着找娘,张于氏问她,“你娘是谁啊?”
孩子就指着屋里,一直瘪嘴叫娘。可是屋里,屋里只有青雀和伺候的丫头,那不就是,是青雀?
张于氏问离山,“她说的娘,是青雀?可,可这…孩子,孩子你多大啊?”
就见小娃儿不哭了,掰着手指头,“嗲嗲说,要俩,俩岁。”
“俩岁?”这下,原本很是着急的张于氏又不那么着急了,只是奇怪,可转念又一想,俩岁,嗲嗲,她在说爹?那青雀…
“你爹,你爹是谁!”张于氏语气加重,原本不哭的娃儿又开始大哭,怎么哄都不听。离山从她手上抱过孩子,“你不哭,我就带你找娘。”
孩子一听,立即不哭了,离山想,真是个人精。
“那你要叫我舅舅,你叫我舅舅,就可以见娘。”
“舅,舅舅,离山舅舅。”
离山一怔,“谁说…”他又一想,“你听别人叫我离山,你就叫我离山舅舅啊。”
小娃儿摇头,“娘说,离山,是,舅舅。”
小娃儿说的真切,离山听得也真切。他忍不住的眼里含泪,看着张家老两口,“义父义母,她不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是我的外甥女。”
说罢便抱着孩子进了屋,剩下一脸茫然的老两口。
“不是她的孩子,是,不是青雀的孩子?”张于氏问老伴儿。
张家老爷回她,“孩子都两岁了,说明小瑅玦也就半岁,青雀自然生不来。”
“可离山说什么,是她的孩子,是他的外甥女。”张于氏依旧在奇怪。
可张老爷却被妻子这么一说,如醍醐灌顶。他睁圆了双眼,想到女儿种种反常的行径,转头看向妻子,“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呀。那孩子,还活着吗?”
“哪个孩子?谁啊!”张于氏依旧没有明白。
“能叫离山说是外甥女的,除了青雀,还有谁?能叫青雀无所顾忌去护的孩子,得是谁的孩子?”
张老爷说完,也赶紧进屋里去。张于氏听了离山和丈夫的迷话,想来想去,要真有这么个人,那也只有陈家的那孩子…她终于意识到什么,醒了,一身冷汗。若是那孩子的孩子,那她自然也要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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