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见你信上写要进京,结果怎么等也等不来。后面再写信去问,却如石沉大海般,连音信也没有了。要不是后来京中也开了间快活栈,我派人去问那掌柜的,还真担心你是不是遭遇到什么不测呢。”
卢玖儿也觉得很欢喜。这么些年未见,安大小姐还是这么不拘小节,活泼开朗。
“因为路上奔波不定,所以书信都是送到省府城后,再辗转传递到手上,耽搁了很长一段时日。”
她也是几天前才拿到信件,所以进京后第一时间,便来见她了。
时候还早得很,安大人还未下衙。而继室安夫人携着一子一女,回娘家省亲去了。因此安锦蝶直接将人带到居住的小院里。
甫一入门,卢玖儿便被针线篓里那抹艳红吸引了注意。
“咦?这绣的是鸳鸯巾吗?”
安锦蝶性子再大咧咧,也不免觉得羞人,连忙将半成品塞回针线篓里,搁到斗柜里头。
“绣得不好,就不给你看了。”
卢玖儿瞅见她姣好面容上难得出现女儿家的羞红,随即福灵心至笑道:“蝶姐姐这是在准备嫁妆吧,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爷有这好福气。”
“休要笑话我。”安锦蝶嗔道。正好丫环端了茶点来,她顺了一块便往玖儿嘴里塞,“请你吃请你喝,看够不够堵住你的嘴。”
卢玖儿嘻嘻笑着躲开。“蝶姐姐勿要羞怒!我可不是笑话你,而在关心你呢!”
见她们闺阁中嬉戏,丫婢们都识相地退了出去。打闹了一阵子,安锦蝶才放过她。
虽然每次谈及姻缘之事,她都觉得羞意。但身边确无多少人,能推心置腹地地聊这种事情,所以难得卢玖儿来府,安锦蝶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心底话。
“玖儿,其实我这桩婚事,跟平常人家别无二样,都是奉父母之命,听从媒灼之言。”安锦蝶心有戚戚地托着腮,低垂了眼帘掩住眸光,“嫁聚之期是订了,但日子越是接近,我心中便越觉怯怕。”
卢玖儿安慰地伸手抚上她的柔荑,是官家小姐的肤感,十指不染阳春水的滑腻。
“新娘子都是这样的,很正常呢。”即将加入新的家族,独自面对新的环境、人与事,再胆大的小娘子也会怯吧。“你见过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安锦蝶心知肚明。她点了点头。
“那跟他说过话吗?”
“仅只一次。”婚事是继母与人谋合的,父亲顾及她的感受,特地安排了一次见面。“因为要避嫌,所以我们是跟着双方家长去参加宴会,算好了时间在门庭前相遇上的。”
所以,所谓的说过话,就只是礼节上互相打了声招呼而已。
卢玖儿心中叹息。
“有打听过他吗?”
“这当然有。”不但父亲派人去了解,她也找奶娘和身边婢女四处打听过,“他是国子监祭酒林全焕大人的大儿子,名唤林良纯,是翰林院编修。”
“那这人风评如何?”
世间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子。嫁人如投胎重生,得挑选个人品德行过得去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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